劉晨陳的這次錯過,是不是老天爺在告訴我,我真的要從此錯過劉晨陳這個人了?我們努力的尋找著彼此,卻終究抵不過命運的疏離?
劉晨陳這一次好像真的挺生氣的,沒再說什麼,就說了句我知道了,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結束通話之後於冬陽問我劉晨陳怎麼了,我說他去東市找我了,沒找到我人,現在還在東市呢。於冬陽也挺驚訝的,淡淡地說了句,“沒想到劉晨陳對你還真的挺上心的。”
被他這麼一說我更愧疚了,我問於冬陽我是不是選擇錯了,於冬陽搖搖頭說我的事情,要我自己去判斷。今天這個後果我當時不是沒有考慮到,但是我還是毅然決然的做了決定,就證明在權衡利弊之後。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那麼那些不該被眷戀的東西,就趕緊遺忘了。
我沒有再說話,靠著窗戴上耳機聽歌。我給劉晨陳發了簡訊,讓他回來的路上注意安全,我在鎮上等他。但是,他沒回我。
回到鎮上,我直接去了監獄那塊兒。我和獄警說要去見何秀秀,獄警聽了名字就不讓我進去,我說是段紫瑜讓我來見人的,別說段紫瑜的名字還真的挺好使的,也可能是段紫瑜昨天已經和這邊兒打過招呼了,那獄警進去溝通了一下,就讓我和於冬陽進去了。
一個星期不見秀秀姐,她好像瘦了,一頭慄棕色的長髮也被剪短染黑,變成七十年代的那種齊耳短髮,穿著淺藍色條紋的囚服,本來樣子挺憔悴的,但是看見我的時候,才有了一點笑意。
我們之間隔著一個隔音玻璃,只能透過一個傳音的電話才能聊上天。我激動地坐過去拿起電話,秀秀姐也拿了起來。
我哽咽了半天,才說叫了一聲,“秀秀姐。”
“嗯。”
秀秀姐的回答也很簡單。但這是我們姐妹之間才能懂得的,很多話不用說,只要這麼叫一聲,就都在這簡單的一叫一應中了。
秀秀姐問我不在學校,怎麼跑這兒來了,好像是忽然意識到,因為有韓東亮的原因,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才對。我知道瞞是瞞不住的,所以直接就承認了,反正之前我就和秀秀姐說過了,我不會放棄報仇的。
“姐,我去求了段紫瑜,她答應幫我了。”
秀秀姐愣了一下,然後好像是明白了什麼,忽然就變得特別激動,甚至站起來朝著我喊,“鍾然,你他媽瘋了吧!段紫瑜是你求她她就願意幫你的嗎?你是不是……是不是被男人……給那個了!”
我急忙攔著秀秀姐,讓她別激動,裡頭的獄警衝出來想強行控制秀秀姐,確認她不是忽然發瘋了,才警告她不要有過激行為。因為秀秀姐剛才的激動,獄警說為了保證安全,只能再給我們十分鐘的時間。
我和秀秀姐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說我已經做好決定了。就沒有回頭的餘地,我心裡的恨太深了,我恨太多太多的人,所以我要報仇,也必須報仇。
秀秀姐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她問我那接下來想怎麼辦。我愣了一會兒,說不知道。我說我一點經驗都沒有,今天來找秀秀姐,是段紫瑜的意思。秀秀姐抱著頭在玻璃的那邊使勁兒的揉了又揉,好幾次都很用力的揪了好幾根頭髮下來,我知道她在內疚,她一定是覺得沒有保護好我,現在竟然讓我來保護她。
這樣的秀秀姐讓我覺得很可憐,因為當初那種本性的選擇而對我衍生出來的那一點點的歉疚,讓她不自覺的把我這個包袱變成她最大的壓力。她總是想要把我護在身後,自己付出了那麼多都不覺得委屈,現在我還什麼都沒做,她就已經是滿滿的歉疚了……
我端著電話的手都在顫抖,現在被歉疚感充斥的人是我,我才是真的對不起秀秀姐,我毀了她的一生,最後讓她為我坐牢,卻還要為我擔心我、為我歉疚。
“秀秀姐!這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