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元宵後才得了空來這兒看看,這孩子也真是不讓我姐省心,大年下的病了。” “姐夫呢?”言外之意,那個男人對小天如何。 易小樓握住一諾的手,捏緊她冰冷的指尖,“對她挺好的,孩子出生之後家庭和睦,很恩愛。” 一諾起身往風口沾了沾,恩愛?或許這就是女人的悲哀,原來許多不可原諒的過錯,就這麼輕易的不置一詞,一笑而過。 曾經她也以為自己做不到,可能真印證了那句話,愛到深處無怨尤。 這天她和易小樓聊了許久,順便去看了易小天和那孩子,夏一言也一直在醫院陪杜子琪,對白淑瑤隻身前往德國的事情似乎是不知情。 從醫院出來時日頭已經偏西,她沒開車,易小樓要載她回去,她叫她先走,一個人在滿是林蔭的小路上慢慢走著。想打電話給顧北辰,撥了幾次卻又在電話還沒有撥通時按了紅色鍵。 顧北辰不在的第一天,她不用上班,漫無目的,將易州許多林蔭道走了一遍又一遍,十分無聊。 顧北辰不在的第二天,她仍舊不用上班,仍舊漫無目的,她自己去遊樂園,自己去電影院,自己去易州灣,自己去玫瑰巷,自己去西郊墓園,心有些沉。 顧北辰不在的第三天,她還是不用上班,去雞鳴港吃難吃的鱸魚羹,去東風會所顧北辰最愛的那棵香樹下的那個沙發上小坐,回去時在草叢裡發現一顆光澤溫潤的深海珍珠。 躬身將珍珠撿起來,一諾自嘲的笑了笑,這是蔣凱麗送他的,他愛之如命,如今只怕意義也沒那麼重大了。 手中的珍珠劃了個漂亮的弧度,落入不遠處的人工湖裡,濺起一圈漣漪,後又復於平靜。 她將手放在依舊平坦的小腹上,或許決定留下這個孩子本就是錯誤的,可她不曾後悔過。他不知道她心裡的掙扎,她不想成為他的負累,不想成為一個沒用的瞎子,更不想連給他生個孩子的機會都沒有。 正眯眸看著遠處漸漸暗下來的天幕,白東風從身後走來拍拍她的肩膀,她回身一笑,“怎麼不陪小樓?” 白東風眉間皺起,淺嘆一聲,“她公司裡有事,回去了,你怎麼在這兒?故地重遊?” 一諾將散在額前的長髮攏至耳後,“故地重遊嗎?恐怕沒這個必要,因為這裡根本沒有什麼值得懷念的,都是些……不怎麼好的回憶。”她笑了笑。 白東風也迎風展顏,“看來我這東風會所得罪了夏四小姐,那趕明兒是不是要拆了它。” 夏一諾瞥了她一眼,“別貧了,你拆了這兒,我怕易小樓會拆了我。” 白東風聳聳肩,“我送你回去吧,幫易小樓儘儘姐妹情誼。”一諾聽他這麼說便點頭同意了,“給你找個機會。” 回顧宅的路上,白東風想了一會兒仍舊是開了口,“你和北辰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北辰性子犟,不肯認輸,這半年來為你已經做了不少改變了,或許你該為他考慮,加緊把病治好。你應該知道,是不是能要孩子他並不在意,他只在意你!” 一諾揉揉發痛的眉心,霓虹漸次亮起,易州的夜,旖旎的不像話。 “可是我在意,顧家在意。小白,你跟小樓的事情到現在都沒有結果,你應該很清楚問題出在哪裡!北辰是家裡唯一的兒子,我不想以後他在我和父母之間難做,我沒有退路了。” 白東風斂眉,夏一諾所言,不是沒有道理。為他能兩全,她甚至不惜拿自己的命賭,“你覺得自己能強的過命運嗎?”他問她。 一諾一笑,“為什麼要強過命運,既然無法選擇,那就順從,我累了,無論是我爸爸,你姑姑,還是所謂的命運,都沒有再與之抗衡的價值了。” 白東風沒再說什麼,一路將她送回顧宅這才離去,蔣英在門口等她,似乎已經等了許久,直到看著她回房,懸著的心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