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醫生的衣領,“醫生,病人怎麼樣了?” 已是中年的醫生搖搖頭嘆了口氣,“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靠在牆上的蔣英頹然的從牆壁上滑落在地,昏了過去。 顧北辰不可置信的怔在原地,再也挪不動步子,直到護士推著小車從裡面走出來,那具身體已經被白色的屍布蓋住,無聲無息,一步一步的遠離。 他三兩步衝上去,卻正與對面衝過來的幾人撞個正著,一對老年男女淚眼模糊的大叫著‘女兒’。 顧北辰一怔,這才顫抖著雙手將手伸到白色的屍布前面,閉上眼睛,手腕微一帶力將布掀開。 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己到底有多卑鄙、有多邪惡,當看到屍體不是夏一諾的時候,他心裡幾乎釋然的要跳起來,可是死者家屬還在,他知道自己應該對死者和保持最起碼的尊重,所以強忍住心內的悸動,躬身對眾人一禮,轉過身去。 大步跑向蔣英,將她從地上扶起,顧北辰喜極而泣,“媽,不是諾諾,不是諾諾!” 薄削的嘴唇顫抖的幾乎說不清楚這句話,蔣英虛弱的睜開眼看著他,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模樣的顧北辰。他臉上閃爍著各種表情,心痛、失而復得的釋然、狂喜和無法抑制的激動。 不動聲色如顧北辰,何時這般釋放過自己的情緒,蔣英方才悲極,這會兒又喜極,終於眼前一黑,徹底昏了過去。 雷恩的實驗基地,一諾洗了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在長廊上靠著看窗外的大雨。 從背後看她此刻的模樣,似乎融進了這無邊的雨夜,她一個人怔怔的站在那裡,站成一副寂寞雕塑,動也不動。 雷恩上前在她肩上搭了個厚披肩,“你身體本就不好,又淋了雨,要保重自己。懷著孩子這樣的天就不知道躲躲雨嗎?” 一諾抬眸有些閃躲的看看雷恩,廊上燈光將她的臉色照的更加慘白“對不起,我只是想挽救那個女人的生命。”下意識的將手攏在頸上,她赫然發現項鍊不見了。 唇角一抹苦笑,呵,有些東西再喜歡也不是自己的,就像那個象徵著幸福的四葉草項鍊,很便宜。 在倫敦街頭淘的地攤貨,只要十英鎊,可是十英鎊的東西,她都要不起。 雷恩垂眸揉了揉她的頭髮,並沒有告訴她那個女人一定會死的殘忍 事實。120趕到時那女人頭部已經大量出血,他簡單檢查過,不出今晚,那女人必死無疑。 “你總是這麼善良。”雷恩亦是苦笑。 一諾攏攏披肩,看著窗外悽迷的夜色,良久才長嘆一聲,輕聲道,“時候不早了,雷恩你送我回家吧!” “顧家?”雷恩挑眉。 一諾垂眸,藏起無邊心事,“夏家!” 雷恩遲疑了一會兒,點頭將她抱在懷裡,起身往外走去。 一諾在他懷裡有些彆扭,那裡的溫暖,有多久沒靠近了,現下真的不習慣。 “雷恩,我可以走的。”手揪著他胸前的紐扣,一諾支支吾吾的道。 雷恩勾起唇角,臉上掛著一抹一閃而逝的苦澀,“怎麼,嫌棄我?” 一諾再沒出聲,被雷恩抱著進了白色布加迪。一路上雷恩都一言不發,一諾回夏家將面臨怎樣的狂風暴雨,他再清楚不過。 到夏家門口時,雷恩陪著一諾從車內下來,一諾回頭看他一眼,低眉道,“夜風冷,你回去吧,不用陪我了!” 雷恩拉住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微笑著道,“我知道你害怕,讓我陪著你。” 一諾眼眶一熱,“謝謝你時至今日都沒有嫌棄過我雷恩,你是除了我媽媽意外對我最好的人。” “什麼傻話!”雷恩拍拍她的肩膀笑的一臉溫柔。一諾擦擦眼淚,亦回他一笑,拉著他的手進了夏家大宅。 晚飯剛畢,今日大雨,夏家聚的很齊。結婚之後再沒回過這裡,今日回來,竟恍如隔世了。 見一諾與雷恩一起進門,白珊扯起唇角冷冷的開口,“正好找你有事兒,你這就來了!” “媽!”夏一言抬眉,欲打斷白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