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因為信任,她知道被拋起之後肯定會有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抱住,保護她,不讓她受傷害。有了信任,才會這麼快樂。可是顧北辰,你讓我如何信你,你又將如何保護我不讓我受傷呢!” 顧北辰被她問住,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往前走了兩步。 握緊的手心裡有血滴下來,在山道上清晰而刺目,就如滿山的紅葉一般,妖冶如火。 一諾皺眉跟上去拉住了他的手,將他緊握的手心攤開來,顧北辰皺眉,掌心被劃破了一處大口子,有木屑刺入,一碰就疼。 “回去吧。”一諾淡淡開口,藏住眸中的心疼。 話畢轉身往山下走去,顧北辰聽話的跟在她身後,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般。 方才好不容易穿透雲層的太陽此刻又躲了進去,天色愈發暗沉起來,竟細細碎碎的落起了雨。 顧北辰脫掉身上的西裝支在一諾頭頂與她一起往山下的停車場走,一諾本想拒絕,看到他手上的傷口之後心中終是不忍,伸手攬住他強健的腰身,一路貼著他的胸膛往山下走去。 到停車場後顧北辰已經全身溼透,一諾有他的西裝外套遮著,沒有淋的太狼狽,只是額前的發溼了幾縷。 伸手攏攏她的頭髮撐著西裝讓她坐上了副駕駛座,顧北辰這才轉身繞過車子拉開車門進了車內。 他身上**的都是雨水,額前碎髮上的水珠滴下來,從臉龐滑落到頸項,然後到胸口,連成一幅旖旎的畫卷,只是臉色有些泛著白。 一諾想一句,卻始終沒有開口,你還好嗎?你還疼嗎?我來開車吧!這些到嘴邊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到最後只化成了無聲的哽咽,卡在喉嚨口。 她僵直著身體坐在車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被顧北辰這樣用心呵護,是從前沒有過的,眼瞼終於經不住淚水的重量,帶著鹹澀味道的液體從眼眶滑落,一諾強撐著睜大眼睛,卻沒有用。 顧北辰邊開車邊側頭看她,心疼的伸手拉住她的手,柔聲道,“諾諾,別哭了,看到你哭是我這輩子最不好受的時刻。” 他這話說的誠懇,也是實話,長而瘦的手指都在顫抖,一諾抬手擦擦眼淚沒有說話。 到醫院門口時是午後三點多,顧北辰臉色白的有些異常,一諾開啟車門要下來卻見他還在原地一動不動。 冷冷開口叫了他一聲,“顧北辰,醫院到了,你可以下來了。” 顧北辰卻似乎沒有聽到,深黑的眸有些微渙散。 她這才慌了神,拉開駕駛座旁邊的車門用力將他拖了出來。 他可真重,一米八七的身高,強健有力的雙臂此刻卻軟拉拉的被她架在自己肩上。瘦削的肩膀根本承受不住如此高大的他,一諾卻還是用盡了力氣將他往醫院拖去。 急診部做了應急措施,血檢出來說是中毒,山道上有些樹的樹脂是有毒的,如果不慎滲入面板便可讓人陷入昏迷。 顧北辰也真是倒黴,抱她的時候偏就拉住了一棵樹脂有毒的樹,還悲催的被劃破了手。 護士皺著眉道,“這倒好,還叫他淋了雨,常人中這毒也就撐個十分鐘,他卻足足撐了一個小時。” 一諾吸了吸鼻子,是了,下雨時從山道上往下走,她穿著高跟鞋本就不方便,路又滑,所以雖是一路加快腳步卻也走了足足半個小時。 上車後往醫院而來又走了好幾十分鐘,還好這不是什麼催命的毒,不然顧北辰早就找閻王老爺報到去了,哪兒還有什麼命活。 手術室燈還亮著,主治醫師還在給顧北辰清理傷口,不是什麼要命的病,所以能從高處的門框上看到一點點端倪。 因他中了毒,不能再加麻藥,所以醫生給他割掉傷口外沿的肉時只能狠著勁直接一刀一刀的刮。 而此時顧北辰雖處於昏迷狀態,腳趾卻痛到一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