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那個人沒有再過來,只有每日兩次,送飯的人會過來送飯,也許是個聾啞人,每次都沒有什麼聲音發出,安安靜靜,若是沒有那重重的腳步聲,也許我壓根感知不到他的存在。儘管飯裡依舊有著不少分量的軟骨散,但是此時此刻毫無能力動彈的我,服與不服,也沒什麼分別,但是總是要堅持下去,我還有清和孩子。
就像那個人說的那般,貌似是一個月快到了,那天一如往常,我深陷在黑暗與安靜中,等待著也許一天中僅有的腳步聲,可是沒有,什麼也沒有,沒過多久,便聽到了急促匆忙的腳步聲,像是一大群人,也許是一大群隆裕的人,也許是一大群來救我的人。然後似乎是推開了石門,接著便是一片寂靜。
那一天的我,想必是骯髒醜陋到了極致,以至於他們險些沒能認出來,但是憑藉著那張臉,也許全身上下能證明我是昔日那個風華絕代的烈夙公主的證據,便只剩下這張臉了。
“王爺,時間不多,我們需要儘快撤退。”大概是,是袁肅的聲音吧,那麼,那麼是不是,是不是慕醉他……
“本王知道。”然後便是一陣有些急促的步伐,熱切的呼吸在耳邊飄著,“詩雪,詩雪,聽得見嗎,疼不疼?”
我微微張了張口,但是已經長達一個月沒有說話的嗓子估計也說不出什麼,只能模糊地發出一個單音節,“清,清……”嗓子乾澀沙啞,覺得充著血,在慕醉抱起我的時候,我難得的感到了這一個月以來的痛楚,身上的肌膚被磨蹭到,尤其是雙腳的疼痛,這樣的結果,是代表著,以後要在輪椅上坐一輩子麼?
“我知道,先帶你回去,好麼?”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雙手也在抖個不停,但是卻在袁肅提出要接過我時,斷然拒絕了他,“本王來就好。”
第百一十九掌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時隔這麼多天,感到風吹著面龐,心裡微微一鬆,儘管雙腳疼得讓我冒著冷汗,但是隻要脫離了那個地方總是好的,一下子放鬆下來的心情讓我分外疲憊,被困著的日子裡,尤其是雙目失明後,只能望著虛無的黑暗失神。現在慕醉來了,他既然過來了,那麼總是會有法子離開的,我不必擔心什麼。
深陷在睡眠中,直到被人喚醒,下意識地動了動手,彷彿千鈞重一般,那一剎那便徹底清醒了,儘管看不見,但是雙目仍然是瞪得大大的,慢慢地挪著能動的右手,輕輕撫著左手腕處,不是醜陋的傷痕,已經被人包上了輕柔的絲綢。
“詩雪,醒了麼?”耳邊是慕醉的聲音,離我不遠,大概是觸手可及,外面很安靜,沒有人吵鬧,“彩雲做了你最愛吃的,先用了膳再睡,好麼?”然後便是探過來圈住我的手臂,比起那日的顫抖沉穩了許多,可以感覺到他的小心翼翼,因為完全是一個廢人,當他將我置於腿上,親手喂著我時,我也安然地接受了。
全程幾乎是慕醉自己一個人在自說自話,也許旁邊還有侍候的人,但是周圍很安靜,“飽了麼?”聽到他擱下湯匙的聲音,我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然後便閉上了眼,靠著他昏昏欲睡。
“大王,微臣有事稟報。”聲音很磅礴,來自屋外,應該是某個武將,震得我微微一顫,有些難受的蹭著慕醉綿軟的袍子,便要更深的將頭埋入髮絲中。
慕醉身上的怒氣微微散開,壓低了聲音道:“把人帶出去。”然後便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估摸著是黃公公的腳步聲,“還想睡麼?”靠著他不說話,但是那般模樣已經擺明了,“把這些都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