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睡覺時也不再解甲,原先鬆散的隊伍也開始佈置緊湊一些,前隊和後隊盡力保持在五里內的範圍之內。
這幾夜,秦少游都沒有睡好,有時夜裡會從不遠處傳來孩子的夜啼,這是因為秦少游不放心長公主離自己太遠,安營紮寨的時候,盡力將她們安排得離自己近一些,只是那個孩子……似乎不太懂事,總是哭個沒停。阿尼瑪這時候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母性的光輝,有時聽到孩子的哭啼,在這天寒地凍的天氣裡,竟是和衣起來,去長公主那兒看看。
秦少游的愛心卻是缺乏了許多,倒並非是他鐵石心腸。實在是身心疲憊。
到了第四日,清晨拂曉的時候,嗚嗚嗚的號角震動營地。
秦少游忙是一軲轆起來,阿尼瑪亦是張開了眼睛,她裸露著**,如一隻矯健的獵豹一樣,忙是給秦少游披了一件外衣,又在帳中尋了秦少游的明光甲給秦少游穿戴上,這才起身去穿戴一副。
夫妻二人並沒有太多的言語,卻都從對方的眼睛裡讀出了資訊。
秦少游一臉肅然地道:“你負責保護公主殿下。我走了。”
阿尼瑪道:“好。”
秦少游披上了猩紅的披風,按著腰間的刀柄已是出了大帳,大帳之外,已有親兵單膝跪地:“敵襲!十里之外有大批的人馬,自東北角來,請都尉吩咐。”
秦少游目光堅定,道:“集結,迎敵!”
“諾!”
過不多時,低沉的牛角號嗚嗚的吹響。
一杆大旗。出現在了大帳之外,團勇紛紛聚集在大旗之下,而隨來的三百餘突厥武士,則是拱衛著大營。
秦少游騎著馬。帶著親兵與方靜會合,無數的蜂擁而至,越來越密集。
現在還未見到敵蹤,這敵情乃是斥候發現的。他們發現敵情之後,立即用號角做出了警示。
只是這個時候,隆隆的馬蹄聲已越來越近。方靜屏息聽著這踩踏大地的巨大聲響,最後篤定地道:“都是騎兵,就要來了,人數只怕不下千人,但也不會多過兩千。”
秦少游頜首點頭。
而這時候,團結營的千餘騎兵已經集結完畢。
就在這裡,耐心的等待。
那風雨欲來的方向,卻有幾個契丹人飛馬而來,為首一人,穿著皮甲,顯然是領頭之人,他飛馳到了團結營的陣前,大喝一聲:“誰是秦少游?”
秦少游勒馬越眾而出,道:“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此人冷冷地道:“我乃契丹部耶律成雄,久聞你的大名,你既是來了這大漠,來者是客,我們契丹人也有待客之道,所以給你一個機會,立即下馬,或可留你一命。”
秦少游有點傻眼,自己是該說他實誠呢,還是說這個人是個傻子呢,他呵呵一笑道:“我乃大周敕使,爾等可是要作亂嗎?”
耶律成雄眼眸裡露出不屑於顧:“我等只聽聞大唐,不曾聽說過大周,你既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麼……一個時辰之後,等我來割你的腦袋吧!”
秦少游嘆了口氣,不過他膽子也大,戰馬漸漸靠近耶律成雄,脫離了自己的隊伍,慢悠悠地道:“你可聽說過一個典故?”
自大唐在大漠設立單于都護府之後,這大漠各族的貴族,曾經都被大唐授予過官職,因而也都對漢文化略知一二,就必須這耶律成雄,就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話,他一聽秦少游要講典故,不由皺眉,獰笑道:“願聞其詳。”
秦少游道:“漢時,匈奴郅支單于囚禁和殺害漢使,於是漢使陳湯率部出塞,攻匈奴,旋即滅其國,誅殺了郅支單于的妻妾、太子以及得封的王公等共一千五百餘人,他向大漢天子上書曰:‘宜懸頭槁街蠻夷邸間,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而今,我秦少游也為漢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