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而她提出血月之刻的思考,也獲得泉櫻的認同,只是蘭斯洛頗有微詞。
“什麼血月之刻,全都是帕朵拉那個女人說的,誰知道到時候是不是真的有?我總覺得那個女人不是好東西,還有,她很可能就是鬼婆扮的,如果把人皮面具摘下來,下頭的臉一定就是鬼婆!”
“啊!是不是華大夫,和是不是壞人沒有關係吧?而且……這句話你說過很多次了。”
泉櫻掩口偷笑,看丈夫提起華扁鵲就氣急敗壞的樣子,實在覺得很滑稽,不曉得過去曾吃過她多少暗虧,其實……華大夫的為人不錯,面冷心熱,只要對她待之以禮,她也不會加害於人的。
蘭斯洛的態度,在與泉櫻談過深藍魔王的那晚之後有了改變。妻子的一句話,在無意間打動了他;身為天魔功的傳人,練的是魔族武學,卻對深藍魔王一無所知,甚至……他也不瞭解魔界,對魔界住民全然陌生。
當武者晉升到齋天位,所比拼的東西已經不再是單純力量,而是天心意識;在齋天位武者的眼中,武學不再是一種發揮武力的技巧,而是一種藝術,一種屬於武者本身的……道!
修武即修道,窮究武道而達天心,這是天位力量的修為極致,當武者用這樣的心情去檢視自身武技,就會發現每種武技都有它的故事。在什麼樣的時代被創造?為了什麼目的被創造?創造這武技的人對其有什麼期望?一套又一套的武學,彷佛是一曲無聲之歌;聆聽聲音裡蘊含的故事,透過這樣的交流,無形中對這武技就有更深一層的掌握,發揮出更強的威力。
這樣的道理,胤禎、白起、李煜那層次的絕強者已能領悟,蘭斯洛卻還不知道。他只是心裡有股衝動,很想去了解一下孕育出天魔功的環境,瞭解一下天魔功的創始源頭,也許這能幫助自己的修練,也許不能,但因為這衝動是如此強烈,所以他開始作了。
從隔日開始,雖然蘭斯洛仍與帕朵拉保持距離,但卻花許多時間與奴工們混在一起。雙方語言不通,妮兒一直嘗試學習魔界語,在武道上有過人天份的少女,卻顯然在語言上沒什麼運道,學了幾天仍是分不清那些咪咪嗚嗚的腔調有什麼分別,凡事都得靠翻譯,但蘭斯洛卻不一樣。
自幼生長於山野荒林,本質像頭野生動物多過像人的蘭斯洛,和這批奴工有種超越語言的默契。最開始,奴工們對他有種畏懼,一種弱小生物面對猛獸的本能懼怕,然而,當這頭猛獸主動示好,表現得極為溫和,還露出笑容,弱小生物們就像遇到偶像般狂熱靠過去。
不用說話,只要一個手勢,一個動作,類似比手畫腳的溝通,蘭斯洛與奴工們很快就混得熟絡,前後只是幾個時辰的功夫,妮兒就看到奴工們咪嗚咪嗚的一陣說話,蘭斯洛作了幾個手勢,像是猩猩一樣垂手走了幾大步,轉過頭來,就與奴工們一起大笑,跟著還很親熱地抱在一起,彷佛多年老友重逢似的手拉手,繞圈跳起舞來。
無法用常理解釋的畫面,令妮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東西,喃喃自語。
“他們……他們怎麼跳起舞來了?哥哥和他們很熟嗎?”
事情還不只是這樣,為了表示對獸王的尊敬,一名奴工高高舉起了腰間的皮囊,像是要貢獻什麼珍貴東西一樣,遞到蘭斯洛面前。蘭斯洛拿起皮囊搖搖,發出液體碰撞的聲音,開啟皮囊確認了酒香後,竟然不假思索,仰起頭來咕嚕咕嚕,一下子就把整隻皮囊裡的劣酒喝得乾淨,引起旁邊屏息以待的奴工們一陣瘋狂鼓掌聲。
跟著,妮兒目瞪口呆地看到兄長從懷中掏出一雙筷子,插在鼻孔裡,把上衣一掀,拍手跳起舞來,又引起奴工們的狂熱譁笑,爭相學著他的動作,一起熱舞。
“他們……居然給我跳起肚皮舞……”
被這過大沖擊弄得渾身無力,妮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