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沒有大多的顯赫人士,這些酒店的主要客戶,是消費得起中低等價位的一般平民,多半還是勞工,酒不算很好喝,但是與其價位相較,算得上是價廉物美了。
象牙白塔莊嚴華美,但在蘭斯洛看來,一個長得像神殿似的地方,並不適合作為暢飲的所在,甚至光是想像要在那種地方喝酒,就覺得精神緊繃。因此,在妮兒、源五郎晚上也邀約不斷的此刻,他和有雪便相偕出遊,沒有表露自己的身份,只在這比酒館裡做消遣。
和貴族慣去的高階沙龍不同,這裡沒有什麼太豪華的擺設,沒有名畫、沒有雕刻,整家酒館除了一個長長的吧檯,就是十餘張圓木桌與小凳,空氣中瀰漫著木頭、葡萄酒的混和氣味,酒客們鬨鬧乾杯,幾個人一起賭著小牌,或是談論白天的工作、最近的新鮮事。
不算什麼好環境,但蘭斯洛卻感到非常地熟悉,畢竟幾個月前,他過的就是這種生活……
“嘿!老大,最近過得不錯吧!”有雪笑道:“新婚燕爾,有那麼漂亮的老婆,一定每天晚上都睡得很舒服吧!”說著,他比了一個極猥褻的粗魯手勢。
“舒服個屁!每天晚上被鬼壓……”蘭斯洛低聲道:“我不說你們都不知道,你想想看,一個人每晚睡覺都遇到鬼壓床,那種經驗……很難想像吧!”
“的……的確難以想像,難怪老大你眼圈越來越黑,人也變得憔悴,大家還以為你需索無度,日歹伐之,竭澤而漁,想不到還有這層隱情…”
兩兄弟相對嘆氣,有雪環顧室內,感嘆道:“不過,這一個月的變化還真是大啊!記得十月的時候,我和老大你還在艾爾鐵諾喝酒大醉,現在卻已經到雷因斯來了,而且你也就快要……人生的變化真是想不到。”
“不管怎麼變,我還是我,再說,幹強盜也好,成王也好,都一樣是不曉得未來在哪裡啊!”
十月在艾爾鐵諾時,蘭斯洛、有雪和幾名四十大盜的同伴,溜去酒館大醉,當時也有人提出,現在幹強盜很風光,但未必能長久,往後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現在也有同樣、心情。雖然好不容易進入象牙白塔,但未來依舊是茫茫一片,不知方向。
宮廷派的大老都在催促,為河還不設法出兵平亂,把國家統一呢?這樣任由國家分裂下去,對雷因斯實有大害啊!
輿論報導也在批評,象牙白宮的主人,色厲內荏,長於義軍的聲勢,整日龜縮在王宮裡,只想享受眼前的富貴。
講的全都是放屁,出兵、出兵:…那起碼也要有士兵吧!現在手邊運一兵一卒都沒有,拿什麼去打仗?源五郎好不容易才把象牙白塔的雜傭僕役弄回來,但要說募集軍隊,那還不曉得要等到什麼時候!
小草雖然打算僱用慵兵,但實質問題是,眾人手裡並沒有那麼多的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縱是小草也徒嘆奈河,只能儘量集中手上的力量,先穩守住稷下王都。
有雪也曾經提議過,不如號召稷下附近的雪特人成軍,不必花那麼多錢,就可以建軍成行,但這個一思量立刻被眾人略過。雅各城那種甕中捉鱉的必勝作戰姑且不論,要在戰場上真刀真槍地對拼,只怕號角臺曰,大批雪特人就四散奔逃,徒然成為當日晚報的頭條笑柄。
其實,蘭斯洛自己也有對這方面進行思考,並且有了一些個人的作戰計畫,不過還沒到發表時候,在這時講出來,也僅是徒惹各人的反對而已。
想想還真是煩悶。蘭斯洛舉杯又飲,發現葡萄酒已空,讓酒保重新添滿後,離座去觀看後頭那桌的牌局。
在這條酒店街上晃盪十多天,蘭斯洛和有雪又是愛吆喝、愛熱鬧的個性,自然結識了不少酒友。說不上有什麼深厚交情,但單人相見,卻也實有幾分歡喜熱絡,看著蘭斯洛湊過來,紛紛讓出一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