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衫問我,還用手敲擊著牆 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音。
我靠著牢門,透過那個小視窗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半晌才回到:“不會。”
“為什麼?”敬衫笑著問我。
我道:“我們不會死,至少現在不會。”
“你這麼肯定?”
我笑道:“當然,因為有你這個自信滿滿的人在身邊,我永遠無法將自己與死亡聯絡在 一起。”
敬衫哈哈大笑,笑聲引來了一名守衛,守衛用刀鞘狠狠地敲了一下牢門,喝道:“小 聲點否則斷了你們的糧”
我淡淡地說:“你們斷了我們的糧沒關係,但小心連你們自己的命都給斷了。”
守衛沒有搭理我,只是向我這個方向瞪了一眼,隨後離開,扔下幾句咒罵我們祖宗的話 。
敬衫又輕輕地拍打著牆面:“難怪我大哥總是沒事的時候會提起你,說你是如何的聰明 ,而且還是一個不怕死的人。”
“他錯了,我怕死,我比天下任何人都怕死,只是……”我微微搖頭,“只是我知道現 在我還死不了。”
天色已經微亮,我閉上眼睛的時候,已經能聽見城外震天的鼓聲、喊殺聲,還有馬蹄踏 在地面的那一股股震動。
終於開始了……
武都城牆之上,王政和麾下的幾名軍官目瞪口呆地看著城下,先是反字軍對他派去的信 使皇甫疆上了車裂之刑,隨後鋪天蓋地,如同一群瘋子一樣的反字軍軍士湧到了城牆之下, 用各種方式試圖爬上城牆,甚至有些軍士如貓一樣徒手就在城牆之上攀爬,爬了一段跌落下 去,然後重複……
“報”一名傳令兵滿頭大汗地跑上城樓,跪倒在王政跟前,“將軍其他三面城牆都被反 字軍所圍困他們將剩下可以動的雲梯車都推到了城樓之下,眼看就要攻上來了”
王政慌了,看著身邊的幾名軍官,許久才開口問:“怎麼辦?”
怎麼辦?其他幾名軍官面面相窺,王政如今是主將,卻問他們應該怎麼辦?他們又怎知 道如何應對?投降不成,怎樣都不成,剩下的只有拼死一戰了。
戰也是死,不戰也是死,不如拼一拼。
“將軍,拼吧……”一名軍官低聲道,握緊了腰間的佩刀刀柄,但雙手卻止不住的發抖 。
其他幾人默默地點點頭,王政舉起了手,說:“號令全軍,全力……全力守城,退縮者 ,殺。”
王政這番話說得沒有一點氣勢,傳令兵點點頭,然後轉身疾奔而去,向其他三面城牆傳 令。
王政按住城牆上的箭垛,盯著下面人山人海的反字軍,還有即將推到自己面前來的那座 雲梯車,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可為什麼宋一方不接受我的投降呢?反 而還要全力攻城?王政想不明白,因為他的腦子中思考的問題只侷限於在戰鬥和投降之間, 如果他能看得更遠,恐怕如今站在城樓之上被嚇出一身大汗的人並不是他。
“將軍,還請回避,這裡就交給我們了。”一名軍官持刀將王政擋在身後,看著雲梯 上頂端那個拿著大斧如瘋子一樣亂舞的反字軍副尉,那副尉一直叫著“殺殺殺殺殺”,連 嗓音都已經變了,就如同一頭紅了眼的豺狼。
“好,好,迴避,迴避。”王政向後退著,但總覺得那名反字軍的副尉已經騰空而起, 揮舞著斧頭向自己砍過來,他身子貼住後面的牆壁,雙手展開張開十指,向要抓緊什麼東西 ,但卻什麼都抓不到。
“將軍”那名傳令兵又跑了回來,不過此次左肩上已經中了兩支羽箭,另外一隻手還緊 緊握住一柄長刀,長刀上全是鮮血。
王政並沒有回頭去看那傳令兵,眼睛一直盯著離城牆越來越近的雲梯車。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