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輕鬆躍下,拍了拍手,「好了,我們走吧!帶你去願樓附近看看。」
許是和談快到,近來來往的香客也變得少起來,異域面孔的外來人逐漸變多,惹得在這附近生活的村民大多不敢來,只怕得罪這身形高大威猛的漢子,嚇得小孩都退避三舍,哭躲在父母懷裡。
林長纓忍不住微蹙著眉,沉聲道:「我聽說,半月後就要在這和談了,可為何中郎將和虎賁營的官員部署都在山下,反而是這北漠生面孔都在山上寺廟來往。」
「北漠人向來生性多疑,恐怕是怕我們在這山上有埋伏,他們就要先行上山踩點試探一番。」
「的確有他們的一番作風。」林長纓無奈地搖搖頭。
不巧有一小孩在人群中穿梭,不小心撞上沈清辭,頭重身小,瞬間就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兩人頓時手足無措起來,林長纓本想去抱起這孩子,不料孩子他娘跟上來,將其抱起,哄著他輕責道:「你看你出來亂跑撞到人,還摔到自己」
說著,注意到沈清辭的不便,對孩子道:「快,給公子道歉。」
小孩強忍著抽泣,雪嫩的面板泛上殷紅,但還是搓著小手,頷首道:「叔叔,對不起。」
說罷,母子便匆匆下去,只餘兩人站在原處。
沈清辭面色凝滯,耳畔儘是林長纓的忍笑聲,被她推著往願樓上走。
「有那麼好笑嗎?」沈清辭扶額,揉了揉眉心。
「好像不好笑,但好像也挺好笑的,沒事殿下,正說明你成熟穩重,己亥年生的今年二十七,還沒到而立呢。」
沈清辭一怔,側頭看過去,「你知道我生辰?」
「自然知道,成風說過的,己亥年五月初五,算算時間也快到了,殿下這是在暗示我要送生辰禮嗎?」
沈清辭復又坐好,眼光瞥向別處,「沒有的事。」
林長纓沒再問下去,心裡打定了主意,帶他行至願樓前。
遠遠瞧著裡面的金尊佛像,耳畔儘是值守僧人瞧著木魚的念經聲,眾人肅穆以待,神色虔誠,行三跪拜,嘴裡還喃唸叨著什麼,亦或是說與神佛的願景。
林長纓站在門口許久,訥訥地看向裡面的佛光普照,稍顯遲疑。
沈清辭拂著衣袖,試圖散去這刺鼻的沉香濃煙,注意到她的異樣,輕聲問道:「怎麼,不進去嗎?」
「不了。」
林長纓眸光微閃,長舒一氣,「你別忘了,我可是經歷戰場殺伐之人,手上到底是有血光的,還是不要冒犯神佛他老人家好,怕怪罪下來,殿下你去吧!這裡真的挺靈的」
「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沈清辭當即回應,打算帶她回去,不料剛想走,只聽聞這走廊盡頭傳來幽幽輕聲。
「怎麼都到這了,不進去看看。」
天懷大師從臺階上走來,單掌而立,手握金蓮佛珠,換了身蓮紋麻衣,多顯清風霽月之姿,衣角吹起,拂去塵泥。
林長纓微驚,「天懷大師,您不是要去山下接見北漠使者嗎?」
「他們已然安頓好,小師弟說你們來了這願樓,剛好我也要在這教習,便來看看。」
天懷大師說著,眸光落在沈清辭身上,頷首道:「貧僧拜見安王殿下。」
沈清辭沉沉應了聲,瞥向別處,心道:「披麻戴孝」
林長纓似乎察覺到兩人的不對勁,眉眼微挑,「你們認識?」
「昭淑貴妃的超度儀式正是貧僧和師父主持的,當年殿下也才七歲孩童,還以為殿下已經忘了貧僧。」
沈清辭依舊沉默不語,只覺這沉香味燻得頭疼,餘光打量著天懷大師,莫不是老妖怪成精了,二十年前他還小就見這傢伙長這樣,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