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深柒一愣,立刻反應道:「那難不成是有人可我拿到這些卷宗時都是已經積塵已久,這麼多年過去了,恐怕也查不出什麼,你因何突然要調查起凝香閣的往事。」
「沒什麼,就是聽說凝香閣這樣的貴華之處竟有過那麼大的火災,有些在意,但現在也不急,你先試著找一下以前的掌櫃的,有些事確認一下就好。」
花深柒無奈地眼皮抬了抬,就知道過來是有活交給他幹的,甩甩袖子,感慨道:「行吧行吧!反正今天我算是折在你們這一對手裡了,不過今日你家那位倒是讓我大開眼界,教訓宜靜公主可一點都不在話下,就連身旁的美人侍衛都如此得勁,跟個小辣椒似的不好惹!」
李成風一愣,似乎猜到他說的是誰,嘟囔道:「香師大人,你說的不會是雪燃吧」
花深柒眉眼一挑,似乎捕捉到了什麼,饒有興趣地繞到他身旁,手搭在他肩上,打趣道:「小成風,這不會是你的菜吧!」
「我什麼什麼菜」李成風的臉頓時漲紅,紅如嬌嫩木棉花滴血,兩顆杏眼珠子不停地轉動,這被人一問就臉紅的毛病還是沒有變。
「成風,你今年都二十了吧!不會還沒去過千春樓,逛過柳巷吧!這可不行啊!你看你家殿下都把人家娶進門了,眼光還挺好,這立青將軍我原以為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女漢子,沒想到今日得見真人,面容清秀不說,這婀娜身姿頗有江南出水芙蓉美人的韻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疼」
話還未說完,餘光瞥到月白華裳一角,花深柒只覺後脖頸有刺痛襲來,頓時酥麻攛掇全身,左臂都快要抬不起來,扇子掉落。
不用想也知道沈清辭走過來拿針扎他,害得他弓著腰扶後脖頸,氣急敗壞喊道:「你們師徒兩怎麼都有愛用針扎人的毛病!」
沈清辭玉指捻著銀針收回,拂了拂衣袖看了他一眼,隨即徑直往後院的角門而去,沉聲道:「誰讓你喝醉了亂說話,讓你清醒清醒。」
「誒!殿下等等我!」
李成風見他要走,二話不說地拋下花深柒跟上,害得他一時站不穩差點摔倒,甚至有點衣衫不整,他氣得踢開腳邊的石頭,喊道:
「沈清辭!不帶這樣的!這也太欺負人了!」
然而
回應他的只有縷縷夜間寒風,幾片趁勢落下的冬青樹葉在空中打了個旋,掛在房簷邊上的壺形燈微微散發著燭光,掩映在他殷紅的華服上。
在庭院亂竄的小松鼠呆坐在樹枝上,小爪子抓著堅果不停地嚼著,圓咕隆咚的黑珍珠訥訥地看向自己主人,還以為在發生什麼好玩有趣的事。
回到王府後,沈清辭坐著輪椅,由李成風推著輪椅出到王府的迴廊,行至中院花廳時,看到北棠廂的院子燭火微弱,正在收拾盆栽的侍女見到他們二人,連忙解釋道:「殿下,雪燃姑娘命婢子今夜不得掌燈伺候,便讓耳房的婢女出來了。」
「無妨,先下去吧!後院王嬸那正需要人手,帶她們去看一下。」
侍女得令,就帶著周圍打掃的人先行下去了。
李成風心照不宣,推著沈清辭往北棠廂的遠走走,只餘燈燭明滅不定,稀稀落落地傾瀉影子而下。
北棠廂處,窗門緊閉,只有掛在門扉的燈盞微弱閃爍,屋內炭火地龍燒得過旺,發出刺裂的迸濺聲。
林長纓蜷縮在層層疊疊的被褥下,全身抖得不行攥緊著床褥,似是全身的血液驟冷,只餘沉重喘息,顫聲道:「冷冷」
忽地,蕭雪燃急得跟螞蚱似的將屋內的炭盆燒起,樟木箱的被褥都被她翻出來蓋在林長纓身上,可看她的狀態依舊是無濟於事,整張臉蒼白得如宣紙洗褪般,明明說著冷,他渾身的冷汗仍不停地往外冒,浸潤著濕漉漉的眼眶,不知眼底是和情緒。
無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