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坐下來之後,李師師便端起桌子上幾碟水果,放在了他們二人的面前,先前的時候,在看到李師師的第一眼,他們還被這份驚心動魄的美給迷住了,但是現在想來,能夠坐在白清身邊的,自然是跟他有著親密的關係,所以便在心中放下了那份綺念,一副眼觀鼻的樣子。
只是在看到李師師的動作之後,他們還是趕緊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雙手接過盤子,一臉的感激神色:“多謝夫人!”
既然拿不準李師師的身份,便用夫人來稱呼,見李師師眉眼間帶著恬靜淡然的笑容,他們便明白果然李師師和白清的關係不尋常。
“本來就想著帶著家人一同來觀賞這錢塘潮,也算是散散心,沒想著驚動你們,我知道,你們這裡的事也不少,讓你們知道之後,肯定得過來陪著,這樣我也不自在,還給你們添了麻煩,索性不如悄悄的來,悄悄的走了,不過這到頭來,還是跟想的不一樣啊!”白清看著他們兩個人,淡笑著說道。
聽到白清的話之後,王指揮倒是沒說什麼,那孫知縣臉上趕緊露出笑容來,對著白清說道:“恩府這話說的,可就有些見外了,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您來到這裡,好好陪陪您這肯定是應該的了,不然的話傳出去,倒是讓別人覺得,要麼是我孫有道不識禮數,要麼就是您不待見我!”
孫有道今年已經差不多四十歲上下的樣子,雖說也算是年富力強,但是如此對著一個年紀堪堪做他兒子的年輕人,陪著笑臉說話,那場景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只是事情還偏偏就是這個樣子。
聽到了孫有道的話之後,白清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幾分無奈的神色,稍稍指了指他,笑道:“你啊你啊,這番話說出來,倒顯得我有些不近人情了!”
“哪裡,恩府這麼做,足以見恩府那一身大公無私的心氣,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孫有道趕緊打蛇隨棍上般的露出幾分訕笑,對著白清拍馬屁道。
“得得得,你可別在說了,這馬屁啊還真讓我有些享受不了呢!”白清輕笑著說道,對於自己的這些屬下,私下裡的時候,該說笑的時候,他也不會自持身份。
“是,是!”孫有道小雞啄米般的慌忙點著頭,配合上他的年紀,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滑稽的樣子,然後又看向白清身邊的那些女子,小心翼翼的問道:“恩府,這便是尊夫人?”
“這便是我家娘子!”白清點了點頭,指了指身邊的澹臺龍舞說道,至於李師師和李清照,他倒是沒有介紹,而澹臺龍舞在白清介紹完之後,便對著孫有道等人微微頷首示意。
聽到了白清的話之後,孫有道和王指揮趕緊站起身來,對著澹臺龍舞深深的一躬身,臉上還帶著幾分肅穆的神色:“下官(末將)見過澹臺上將軍!”
對於澹臺龍舞的身份,他們這些人自然也是知之甚詳,看到澹臺龍舞一副淡然的樣子,身上不斷地向著四周散發著一絲上位者的氣勢,讓他們在心中感慨不已,果然不愧是名震天下的帝國上將軍。
一邊的蘇縣丞,在從孫有道進去之後,心中那份不安的神情就已經十分強烈了,聽到人家的對話之後,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他怎麼都不會想到,眼前這個不怎麼起眼,年輕的有些過分的人,居然就是這杭州知州,虧得自己剛剛在他面前還有些狂妄的說了好些大言不慚的話,想到這裡,他的身子幾乎要癱軟下來。
之前的那份囂張神色,此時已經全然消失不見,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雖說是在這鹽官縣城裡面,他蘇家覺得算的上是頭等的望族,可是把自己擱在整個杭州里面,那他不過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罷了。
若那個年輕人真的是杭州知州,恐怕人家想要捻死自己,不過只是輕而易舉罷了,自己的這點本錢,根本就不會被他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