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所感動,只有孫權在一邊冷笑,劉備此人,實在太陰險,這樣的人留著,怕是日後必是一禍患
周瑜只是跪在那裡,深深望著阿香,若不是阿香挺身而出,劉備早是刀下之鬼了。
他不明白阿香為何要這樣救劉備,他一時心痛不已,手也在顫動著。
阿香心疼地望著他,隔著人群,她很想上去抱抱他,可是不能夠。
這一出就在阿香的不經意出場而告終了。
周瑜心頭難過,離開的腳步有些不穩。孫權看著這一切,只是冷冷相望,不發一詞。
劉備在房內脫下外衣,伸伸手腳,放鬆下筋骨,阿香站在窗前,對著一地的陽光發呆。
“香兒,方才多謝你——”劉備對著她的背影輕聲說道。
“不必謝我。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自己。”她冷冷說道,轉身走了出去。
“香兒,你去哪?”劉備問。雖然他知道,她一定是記掛著周瑜,也必是去周瑜那裡。
她停了下腳步,沒有回答,馬上又邁步走出了院子。
甘寧正從孫府中走出去。
“甘寧”她叫住他。
“參見郡主。”甘寧愣了一愣。
“周瑜他——怎麼樣了?”她問。
甘寧臉上明顯是不滿的神色:“大都督他還能怎麼樣?郡主你竟然幫著那劉備。”
“我——”她嘆口氣,“我是不得已的。”
甘寧見她滿臉悽楚,當下便心軟了,說:“郡主,你快去看看大都督吧。這兩日他日日夜夜在喝酒,我擔心——”
未等甘寧說完,她已飛也似的衝出府,坐上馬車,直奔軍營。
軍營內的兵士依然隊伍齊整地訓練著,可是周瑜卻沒在指揮台上。她走進主將營內,拉開帳門,周瑜一身皂色長袍,軟軟靠在榻前,手上捧著一個酒壺,對著壺口,直往嘴裡灌。而那身銀色鎧甲,正掛在鋥金衣架上。
她走上去,奪運他手中的酒壺。他大怒著轉過頭:“誰敢——”那雙琉璃眼正撞上她哀慼的眼眸,臉上的怒氣頓時化為烏有,變成鐵青的怨。
“周郎,不要再喝了。”她哭了,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撫摸著他的臉,“算我求你,不要再喝了。”
他眯著眼睛,望著酒壺,嘴角抿了一絲苦笑,將酒壺放在案上,說:“如果沒有了酒,我還有什麼?”
“周郎,至少,你還有我。”她說。
“不,我沒有你。我失去你了。”他苦笑道。
“周郎”她心疼地撫摸著他的臉,“不要這樣我們不是說好的嗎?”
他靜下來,扳過她的臉,目光在她臉上凝了凝,青色的苦笑浸溼他的眼,他說:“不要管我。”
說畢,起身,奪過酒壺,繼續往嘴裡灌。
“周郎,你聽我解釋,那天,我只是為了不想破壞孫劉聯盟,才救下劉備的,我——”話未說完,他忽然伸手覆在了她嘴上,說:“我全都明白。”
“周郎,對不起——”她繼續說著,心疼地望著他。
“你沒有錯。我沒有怪你。我怪的是自己。”他說,“我怪我自己沒用,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周郎,你不能再喝了”她奪過酒壺,“我們說好的,周郎。”
他飲盡壺內最末一滴酒,忽然將她摟於懷中,說:“香兒,你答應我,你不要走。不要走。”邊說邊倒了下去。
翠煙色的床帳,細木雕床,周瑜暈暈沉沉躺在那裡,陽光從榻邊的稜窗射了進來,他微微睜開了眼睛。
一個小房間,一張橙木桌子,擺了一架古檀琴,一盆蘭花婀娜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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