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瞧見桌上還放著佳釀與菜餚,上前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鶴娘好興致。” “妾久不彈奏,手都生了。” 她身子一軟,李琮忙接住她,她抬眼望向李琮,“王爺覺得妾身唱得可好?” 李琮打橫抱起她向塌邊走,“崑山玉碎,芙蓉泣露。” 兩人自此和好如初。 李琮向來沒耐性,梅姍是個高冷的,雖身子時有不適,卻不愛叫李琮來陪。 李琮聽大夫說過,瞧過幾次,想著雲之有孕時也有這樣的一段時日,以為女子皆是如此。 梅姍不適時更不會軟語哄他,時常不耐煩,他更不樂意去了。 時間一晃,雲之出了月子。 這日王爺不在家,各院請過安都散了。 王妃叫馬房備車,她要去上香,雲鶴與她都戴了面紗,登記時只寫了王妃和房裡兩個貼身丫頭的名字。 誰也不知四姨娘也跟著王妃一同出府。 趕車的是常家過來的人,馬房裡也是如此。 雲之不擔心有人會說出去,府裡上下說得上話的幾乎都是她的人。 王爺這天回府該是傍晚了,時間充足。 兩人走到一半,車停下放下雲鶴,繼續向金頂寺方向走。 雲之上過香,估計時間差不多向回走時,在放下四姨娘的地方接上她。 四姨娘上車時對雲之點點頭,雲之放下心來。 四姨娘沒入府前有自己的關係,此次出門是為了拿到需要的藥。 從前和姐妹們一起登臺,很多姐妹都有相好,最不缺“那樣”的藥。 不管是避子湯還是落胎藥,應有盡有。 雲鶴很小心,沒去藥房,若是有心查,皇城所有藥房就這些,全部查下來也並非不能。 看王爺對那小賤人的寵愛,也許真會去查,她不得不小心。 既要做,就得盡力萬全。 與她最要好小姐妹有兩個。 一個姐妹最困難時,雲鶴拿出體己幫她度過難關,那是她存了一整年的銀子。 另一個曾在她有難時幫過她。 她想找那個自己幫過的姐妹,畢竟那女子欠著她一個人情。 雲之知道後先是問了問欠她人情的女子現在什麼處境。 那女子仍在登臺,並且還算紅。 雲之告訴她去找那個曾經幫過她的。 “可我沒對她那麼好,也沒回報她呀?” “聽我的,就找她,她幫過你一次,就會幫你第二次,她不求回報才是真心想幫你。但凡要回報的人,為了利益出賣你的可能性很大。” “你雖只是王府的妾室,比之你從前的姐妹已經雲泥之別,女人的嫉妒是毒藥,你怎麼能保證她不會因此壞你的事?” “你找幫過你一次的那姐妹,只向她訴苦說你現在過得慘,再開口尋藥。” 更讓她震驚的是,雲之從座椅下拿出一套尋常府綢衣服,半舊不新,又從她頭上拔下那支水頭太好的翡翠鑲金髮簪。 “換上這身。” 雲鶴深感雲之心思細膩,乖乖聽從了雲之的建議。 她順利拿到了三種藥,給昔日姐妹留下一包銀子。 那三種藥一種能損傷女子宮體的絕子湯,一種落胎藥。 還有種秘藥,她揣在懷裡,連雲之也沒告訴。 若給梅姍直接用絕子湯,她可能會喪命,必須先打了胎,再服用絕子湯。 雲鶴並不想要她性命,也並不怕她得寵。 雲之說得對,這宅子裡,會不斷上演新人笑舊人哭的戲碼。 得寵又如何,也不過一段時光。 二姨娘、三姨娘、雲鶴、常瑤、梅姍…… 一個接一個,一輪又一輪,不過重複前一個女人的命運。 何懼之有? “你我也只是顧著眼前,等你有了子嗣,再過上十年,二十年,王爺沒了心力,日子也就消停了。” 雲之說這話時,眼中無喜無悲,像在說個極平常的事。 兩人在王爺回府前先到了家。 晚上雲之心情不錯,喚了整個宅子的人一起用飯,王爺坐了主位。 很稀罕地問,“心情這麼好?” 平日雲之討厭吵鬧,都是各人在各人院子用飯,今兒是怎麼了? 雲之道,“身子舒服許多,心情自然也好了。” “孩子也滿了月,健健康康,只當大家聚聚,自家樂一樂。” 用過飯,雲之對李琮道,“梅姍身子不適,你好久沒陪過她,今晚多陪她一會兒吧。” “還有一件事。”雲之似笑非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