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貓著腰從閣樓中鑽了出來,還不忘回身把窗戶關上。本來是覺得閣樓味道太大才開啟的天窗,只是昨天晚上一直有風在吹他的腦袋,弄得他一晚上都睡不舒服。
他抓了抓背上,也覺得有些瘙癢。在這種地方睡覺,真是哪哪都不舒服。
盧卓邊下樓邊喊著:「幹什麼呢?天都沒亮就開始折騰,睡不好覺怎麼找線索啊?」
沒有人搭理他。
他看見秦武柳頭也不回地獨自出門了,他快步走上前喊了幾句:「喂,老秦你去哪裡?」
秦武柳腳步匆匆,根本就不回頭搭理他,他啐了一口,就又回屋了。顏池的屋子裡沒有人,他又去了何無的房間裡,何無房間的門大大敞開著,他大步邁入,一眼就看見抱著何無、並用雙手瘋狂揉搓她後背的顏池。
「哎呀,一大早的,你們幹什麼呢!」盧卓半遮著臉,以為自己看到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場面。
可顏池只管哈氣,根本沒空理他,何無只在不住顫抖,房間裡都是她牙齒上下打戰的聲音,盧卓這才發現了不對勁。
「她這是怎麼了?」
顏池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被夢魘住了。」
盧卓:「誒誒,我還以為……」
他停住不說話了,現在不是逗樂的時候。
盧卓又開口:「我能幫你做什麼麼?」
顏池這才看了他一眼:「去燒點水吧,我得讓她的身體暖和起來。」
盧卓得了令,搖頭晃腦地找燒水壺去了,他總覺得昨晚上的冷風吹得他感冒了,他頭重腳輕的。盧卓走進了廚房,這裡的東西倒是不少,他抱了幾塊柴火塞進去,又用稻草點燃去引火,小心翼翼地吹拂幾下,那火便一下子著了起來。盧卓滿意地看著,他早年也是在村裡生活過的,這點小事辦得還算漂亮。
盧卓起身去將桶裡乾淨的水舀到鍋裡,卻沒有看到由紅色變為藍色的火焰……
何無知道自己沒有生命危險,倒是放下心來,不過身體卻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那種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無力感籠罩著她,她所能感到的只有極致的冷。
沒有痛,沒有其它,就彷彿將她赤身放在了冰天雪地,她即將和那冰雪融為一體。
顏池的身上已經出汗了,他抱著何無不停地動,暖手、哈氣、揉背,所有他能夠想到的溫暖的法子都試過了,可一切還是沒有好轉。他也有些累了,只能用床上的被子緊緊裹著何無,再從被子外面緊緊抱住她。
現在是春天,即將入夏的時節,顏池早已熱得不行了。
他的汗水滴落在何無的臉上,何無眨了一下眼睛,她好像又聞到了那股顏池身上熟悉的郎朗春日的味道,多了幾分少年荷爾蒙氣息,並不讓她討厭。
顏池跟她說著話:「你別再睡過去了,我在這裡陪著你,別怕。」
何無感到渾身的暖意在慢慢復甦,意識的控制也在逐漸回籠。她已經能夠眨眼和挪動指尖了,只是還不能做比較大的動作。她的嗅覺和觸覺也在漸漸恢復,那股無法忽視的荷爾蒙氣息帶著顏池獨有的郎朗春日味道包裹住了她,顏池光滑柔軟的臉緊貼著她的臉,渾濁的呼吸吐在她的脖頸。
她感覺她的臉漸漸紅了。
剛才的身體沒有知覺,這些救命的動作看起來都沒有什麼,可當她的身體逐漸恢復的時候,那些氣息和觸感便一點點變得清晰強烈起來。她想推開或者說話拒絕,但是卻依舊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她只感到自己的臉漸漸紅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裹的被子太多熱氣上湧的緣故。
顏池似感覺到了,他放開懷抱看了一眼:「嗯?你的臉好紅。是已經恢復了嗎,我看你也不再抖了。」
隨著顏池懷抱的放開,何無感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