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計後果。連連出掌。便是再強的內力,也有油盡燈枯的時候。
皇城司侍衛則分成兩列,前一排的弩箭剛放出,後一排的弩箭就緊隨而至。幾乎沒有停歇。
安念之終是勢單力薄,眼見自己已經落了下風。一面防備著弩箭,一面狠狠瞪向宣紹,“此事不算完!”說完,只見他翻身躍下山崖。
皇城司侍衛立即上前,圍攏在山崖邊上,眼看著安念之如墜落的石頭一般,墜下崖頂,墜下那繚繞峭壁邊的雲霧。直到再也看不見。
“公子,現在該如何?”路明陽上前問道。
卻見宣紹按著前胸倒退一步,微微張口,便噴出一口血來。
“公子!”
眾人立即大驚失色。
宣紹在皇城司多年,都不曾見他受過傷,今日竟被傷的難以言語。口吐汙血。
“哥,哥!快上來,公子受傷了!”路明陽趴在懸崖邊上衝峭壁上的洞口大聲喊道。
路南飛聞言,將穆青青交給旁人,拉著繩索,迅速上到崖頂。
宣紹面上已經幾乎沒了血色。
他搶奪琉璃匣子的時候,已經受了安念之一掌。
他雖面上鎮定,裝作若無其事,但他的內傷,他自己十分清楚。
眼見旁人不是安念之的對手,他又豈能眼睜睜的看著安念之枉害自己的部下。
幾番纏鬥,他的傷勢自然又加重了。
為不讓安念之看出端倪,他一直強撐著。
此時安念之跳崖而去,他才放鬆下來。
“先回去,派人去崖底搜尋。”宣紹氣息紊亂的說道。
“是!”周遭人應了。
崖頂的人接應著還在山洞裡的人上來,路南飛同路明陽,上官海瀾已經護送著宣紹下山而去。
琉璃匣子率先被皇城司的侍衛送回宣府之中。
當那匣子交到煙雨手上的時候,她看著匣子中泡在淡紅色液體裡的一顆人心之時,心下翻騰。
“相公呢?怎麼不見相公?”煙雨捧著匣子,瞪眼看著浮萍。
“這……奴婢不知道,送匣子回來的人並沒有說,許是還沒回來……”浮萍低聲說道。
“那他情況怎樣了?安念之抓到了麼?相公可曾受傷?”煙雨心下越發擔憂。
“少夫人,您不要急,不要擔心。許是公子還有旁的事,過會兒就會回來,公子不會受傷的,奴婢在宣府這麼久了,從沒見過公子受傷,您就安心吧。”浮萍安慰道。
煙雨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手上的琉璃匣子上。
這就是母親的心麼?母親的心終於奪回來了!宣紹終於阻止了安念之再糟踐她的母親了……等宣紹回來,她要和宣紹一道,好好安葬母親。
八年前宣家的一場大火,她以為什麼也沒有給她留下,連親人的骸骨,她都找不到。
如今卻有著母親依然如故的屍身。她定要好好安葬母親,也算是與八年前的一切告別,以前的過往和仇恨,正式的在她的生命裡結束了。
日後,她只是宣紹的妻,只是宣家的少夫人,只是一個母親……再不去想那許多事了,過去的,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煙雨捧著琉璃匣子,一面等著宣紹,一面想著,等宣紹回來,就和他一起,去將母親的心放回身體裡,選個日子,將母親安葬。
在她忐忑不安的等待中,似乎又過了許久,才聽聞外院有人進來的聲音。
她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是宣紹回來了麼?
她側耳細聽,眉頭卻微微蹙起。
她聽到路南飛的聲音,聽到路明陽的聲音,也聽到了上官海瀾的聲音,卻唯獨沒有聽到宣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