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一直派人暗中盯著高坤,有人稟報,事前見過高坤與陳武私下見面看,似乎在謀劃什麼。所以此事高坤亦有重大嫌疑。”宣紹信口說道。
“哦?竟有此事?”皇帝狐疑。
“是。”宣紹卻答得毫不含糊。
皇帝緩緩點了點頭,“既如此,就好好審審吧,絕不可姑息了那奸人!”
皇帝頓了頓,卻又開口說道:“但,也不可冤枉了無辜之人。”
“是!”宣紹躬身應道。
宣紹出了皇宮。
卻是不知此時皇帝御案之上,已經堆積滿了參他的摺子。
說他昨夜裡一意孤行,扣下眾位大臣,不許出宮,還攀扯眾位大臣都是有嫌疑之人。
昨夜畢竟有皇帝遇襲之事,眾位大臣的摺子上,除了參他昨夜的行徑,更有細數他曾經諸多不是,說他橫行霸道,目中無人,說他貪腐受賄,縱容部下,說他驕橫奢靡,所用極盡奢華等等。
曾經不算事兒的事兒,如今都被扒拉出來。
有人見昨夜風向,嗅出這許是搬到宣家的一個大好時機。
局面越是亂,越是好渾水摸魚。
宣紹還在為找出行刺皇帝的真兇費心費力。
皇帝倒是於煉丹修道的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親自翻閱奏摺。
看到滿目彈劾宣紹的摺子,皇帝自始至終未發一語。
只將宣文秉傳喚來,將摺子放在宣文秉乃面前。
宣文秉翻看了摺子。
跪地道:“皇上聖明,無論是宣家,還是宣紹,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紹兒如今負傷在身,卻仍舊堅守皇城司,尋出真兇。望皇上明鑑。”
皇帝手裡還捏著一本摺子,這本摺子言辭犀利,也更為過激,不但細數宣紹諸多不是,更聲稱昨夜之事,乃是宣紹與人勾結,禍亂朝綱,否則皇城司負責大內安全,怎能容許刺客混入,等等。
皇上看了看跪在面前的宣文秉,又看看手中摺子。
最終還是將手中的摺子倒扣在了御案之上。
“行了,宣大人起來吧。朕自是信你,也是相信紹兒的。”皇上緩聲說道,“只是紹兒畢竟年輕,日後該收斂的時候,還是要收斂一些。”
“是!”宣文秉躬身應了。心裡卻不大舒服。
宣紹十一歲入皇城司,就開始是這麼個行事作風,這麼多年皇上從不說什麼。
如今宣紹長大,越發收斂,倒是叫皇上不滿了。
宣文秉退出皇上御書房,仰頭望天,輕嘆一聲,君心難測。有時候,你分明是為皇上好的時候,他偏不覺得你好,倒叫人攢了一身的勁兒,找不到發洩之處。
是不是也該勸著宣紹,不必為此事再這般費力了?
皇上如今對紹兒不滿,還不就是因為紹兒將高坤關了起來麼?
高坤乃是奸人,皇帝卻看著高坤順眼。
將高坤放回去,平衡著高坤和宣家的關係,對宣家也是有好處的。危害的卻是皇帝。
如今抓起高坤,倒是激起皇帝對宣家的不滿來。
高坤倒了,旁的大臣看著宣家獨大,便想趁著這個機會,利用皇帝對高坤的不捨,一併將宣家推倒,所謂一舉兩得。
如今這局面,宣文秉看的懂。
相信宣紹也看的懂。
宣文秉出了皇宮,猶豫再三,卻是沒有往皇城司而去。
紹兒大了,相信他有自己的判斷。他去勸他什麼?讓他放了高坤?讓他為保住宣家如今的地位,向奸人妥協?讓他為平衡各方面壓力,不將真相查出?
這話宣文秉覺得自己說不出口。
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天。
這幾日,不管是紫禁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