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答案豈不是顯而易見了?
只不過她們這些人。都沒有去提醒她罷了。
尤其今日一早,鄭夫人在梳妝時發現了一根白髮,大驚失色,一個勁地往自己臉上抹珍珠粉。又接連喝了三碗首烏芝麻糊才肯罷休。
但老了終究還是老了。你就是再如何保養。不還是自欺欺人?
裴嬤嬤心中納悶急了,按說鄭夫人從前都沒這麼在乎容貌,近半年來可是愈發不對勁了……難道說被世子夫人奪了權。心有不甘,從而萌生了什麼其他的念想?
裴嬤嬤腳步一頓,突然目光盯緊了手裡的食盒。
鄭夫人幾次三番讓她給世子送吃食來,一開始裴嬤嬤額當鄭夫人是沒安好心,可久而久之發現,這些真的只是普通的吃食,而鄭夫人樂此不疲地好像是在世子面前一遍遍刷存在感,提醒世子還有她這個人。
她總覺得鄭夫人最近的行為十分反常異樣,就像是,像是……那種情竇初開的豆蔻少女一般!
裴嬤嬤自己都被自己這想法給驚到了,鄭夫人再怎麼樣,總不可能和世子……那可是她的繼子!
無論是在法理道德或是倫理綱常上,這種感情都是不容於世的!
更別說,大將軍還活得好好的……她這是當著人家的面要給人戴綠帽?
裴嬤嬤趕忙搖搖頭,將心底這個恐怖的猜測給壓了下去,只是這麼一來,就覺得手裡的東西燙手起來了。
她慌慌張張地要跑路,迎面撞上了一個身影,身形不穩險些摔倒,剛想破口大罵,待看清了來人後,這才悻悻扯了扯嘴角請禮道:“三少爺!”
正是如今已經住在外院的蕭澈。
蕭澈剛從演武堂回來,渾身汗淋淋的,但是面色紅潤,看起來也比之前身強體健了幾分,只是這臉上的笑容看起來,依舊是這麼傻氣。
裴嬤嬤不動聲色低了頭,淡淡癟了癟嘴。
“嬤嬤!”蕭澈儼然是認識裴嬤嬤的,畢竟在自己身邊伺候過這麼多年。
當初剛來外院時,身邊的人全換了一遍,蕭澈驚慌了一段時日……突然間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他很不習慣。
蕭澈不像他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模樣一樣正處在叛逆期,對未知的壞境,持一種新奇的、無知者無畏的態度,他的心智還逗留在稚兒,還是個依賴身邊人的孩子,更因為自小周遭的環境,帶給他的心境便是怯懦膽小,因而陌生的事物於他而言,他的第一反應,便是膽怯、是逃脫。
送蕭澈去外院的時候,他一直拉著顧妍的衣角不肯放她走,眼淚汪汪,好像她一旦放手了,他就真成了個沒人要的孩子。
顧妍便只好與他說,他要學著長大,不但自己強壯,還能保護身邊的人。
於是抓著她的那隻手終於一根一根手指慢慢鬆開,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沒成想,到如今,還真就有那麼點成效。
裴嬤嬤毫不在意。
就算身體強健了,心智還不是如從前一樣?國公府未來也不會指望著他一個痴兒,空有一身武力有個屁用!
何況……
裴嬤嬤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蕭澈的右手,像是雞爪似的蜷在一起,鬆不開的樣子……他也是半個廢人哪!
想當年,她將世子的印章塞入三少爺的手中,再騙三少爺入水,就是因為知道,三少爺想要完全張開右手,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而入水之後再如何劇烈掙扎,印章也很難脫離他的手中。
這才能偽裝成是世子推三少爺入水沉塘,而三少爺虛空一抓。隨手便將人貼身物件攥在手裡……畢竟,人之將死了,能爆發出如何大的潛能,誰又說得清楚?
本來挺好的一樁事,卻被人莫名給破壞了,三少爺身邊的人都被收拾地差不多,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