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魏都玩膩了,想嚐點新鮮的,伊人身上有皇家的血脈。這個足夠刺激,而另一方面,何嘗不是在針對蕭瀝?
深深吸了口氣,蕭瀝淡淡笑道:“借魏公公吉言,伊人必會和衡之百年好合。”
魏都扯了扯嘴角,眼中微微發寒。
如今上上下下前前後後誰人不稱他一句千歲,蕭瀝倒是有種!
魏都不打算在這上面浪費時間,要收拾這小子,還不到時候,往後有的是機會!
他陰測測地冷笑,二人不歡而散。
蕭瀝絲毫不以為意。
他最近越來越忙了,往往好幾日不歸家,回來時滿身疲憊,顧妍幾乎都不怎麼能見到他人。
她知道他在忙什麼,不多過問,便認真料理起伊人和青禾的婚事。
青禾是願意嫁給冷簫的,冷簫也願意娶了青禾,兩廂情願,顧妍便給青禾準備了一筆豐厚的嫁妝添箱將她嫁了出去。
而未免夜長夢多,伊人和衡之的婚禮便定在了五月。
蕭若伊對那日的事緘口不提,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還抱怨是不是顧妍嫌她這個未出嫁的小姑煩了,要儘快將她嫁出去。
說的當然是玩笑話,顧妍也順著她的話來接。
她想的卻是,無論謀事成功與否,伊人儘快出嫁都沒錯。事成之後,難免要守國喪一年繼續拖下去,哪怕不成,伊人嫁給衡之,總能躲避一下風口浪尖。
五月已經炎熱,顧妍知道蕭若伊體質易汗,找了好幾匹冰綃紗,就連嫁衣也是用的冰綃紗裁剪。蕭若伊繡工不佳,顧妍就請最好的繡娘來繡嫁衣,她自己只需繡個紅蓋頭便好,反倒空出了許多時間,和顧妍一道逛街道店面。
顧衡之參加春闈名落孫山,最近情緒有些低落,柳氏便安慰他說尚且不急,他今年十七歲,大好的年紀,柳氏亦不求他一定要如何出人頭地,平平安安一生已是她所有的期望。
顧衡之想明白這個道理,便也不再執拗,三五不時跑鎮國公府來,被顧妍以婚前不得見面為由趕了回去。
她想起來自己出嫁前,蕭瀝還翻牆進來見她,突然覺得自己對弟弟好像苛刻了點,於是後來乾脆睜隻眼閉隻眼。
顧妍在寶華樓定製了幾套頭面,帶著蕭若伊去瞧瞧,還在二樓雅間上時便聽到街道上的喧譁吵鬧聲,兩輛馬車對面相向,趕車的馬伕正在爭吵。
其實街道這麼寬,完全可以由兩輛馬車並肩而行,可此時面對面碰上,任誰也不肯退讓一步,好像只要退了這一步,面子就沒了。
顧妍定定瞧了瞧,其中一輛馬車上貼了“曹”字的徽標,而另一輛上貼的則是“顧”。
對於顧這個姓,顧妍下意識地有些敏感,尤其當那車伕對著另一輛馬車中的人說道:“裡頭的爺,可是九千歲的妹夫,當今的皇上的老丈人,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攔著?識相的速速滾開!”
蕭若伊湊了過來,神色十分不屑。“皇上的國丈不是姓張,他一個姓顧的,倒是有這個臉吹得起牛!”
顧婷已經身為顧德妃的事,蕭若伊也是知道的,可顧婷那路貨色,又怎麼可能跟張皇后相提並論?
顧妍只淡淡瞥了顧崇琰那輛馬車一樣,微微揚唇,“人家的臉皮厚比城牆,樂意打著這樣的名頭,我們就乾脆當做笑話來看就是了。”又微微瞥了眼對面那輛馬車。搖了搖頭。“何況對方的來頭,也不小呢。”
“曹家?京都哪戶姓曹的有權有勢嗎?”蕭若伊歪著腦袋想了想,似乎想不出來。
顧妍讓忍冬關上了窗戶,細細說道:“曹家倒不能說是什麼大富大貴有權有勢的人家。只不過人家有個好娘。”
奉聖夫人靳氏的兒子。正是姓曹呢!
一個是魏都的妹夫。一個是靳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