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我還有何臉面位列朝堂?教子無方在前為 不惜火燒伽藍寺在後,讓藏經閣付諸一炬……我若為官,誰肯聽我的吩咐?我又有什麼資格命令屬臣?”
徐丹娘嗚咽道:“陷害爹爹的人也太壞了,這不是擺明冤死爹爹麼?”
“火候,時機,分寸,掌握的絲毫不差。”徐次輔眼底閃過一絲對未知對手的讚賞,“心也夠狠,手段也夠毒,我看幕後之人不是佛家信徒!藏經閣的經書……就這麼燒燬了,他為了讓我黯然下野,到真是不懼佛祖降責。”
禪宗的信徒很多,有人敢在伽藍寺放火,燒燬珍貴的經書,在徐次輔看來膽子非常之大。
秦姨娘見徐次輔沉思,開口道:“萬一朝陽像是老爺說的,被人陷害了,那可怎麼辦?”
“打官司?”秦姨娘含淚咬著嘴唇,“即便打官司也要有能人……”
徐次輔嘆息:“先看看情況,也許事情還不到最糟糕的……”
“老爺,奴才打聽清楚了,說是伽藍寺起火前,是有和尚看過駙馬爺,不過,駙馬爺並沒在伽藍寺!”
徐次輔一閉眼睛,不在比在還糟糕,如果徐朝陽在火災現場被找到的話,還可以推說有人抓住了他栽贓陷害,“是和尚作證?”
“是,聽說駙馬爺在伽藍寺門口罵了曾氏,駙馬爺也說過不讓曾氏好過!”
“孽障!”
徐次輔忍不住拍了桌子,身體氣得直髮抖,“是我,是我太嬌慣他了!慣得他聽不進人話!”
任何正常的名門嫡裔都不會做出這等糊塗事兒,徐朝陽一路順風順水,自認比誰都高一頭,養成了他自大驕傲的 ,稍有不如意就變得暴躁易怒。
徐次輔耷拉著嘴角,後悔的說道:“是我讓他眼裡再沒旁人,哪怕在他嫡母面前……他也無所顧忌,目無禮法尊卑!”
“老爺,是我……是我……”
秦姨娘跪倒在徐次輔面前,痛哭流涕道:“是我沒教好他,老爺,拿我去頂罪……”
“沒有用的。”徐次輔無力的嘆息,“眼下誰會相信一個姨娘能調動這許多的人手火燒伽藍寺?曾氏死了,是麻煩,曾氏不死,也是麻煩!”
僕從回道:“老爺,奴才聽說曾夫人沒有被燒死,只是受了點輕傷,而且曾夫人在……”
“怎麼?”
“在起火時候,她冷靜從容的將最最珍貴和大半的經書安全轉移,聽說她受傷就是因為轉移經書……方丈禪師親自為曾夫人診脈,並且說她是伽藍寺的貴人!”
徐次輔一家人眼前一片漆黑,耳畔轟鳴陣陣,伽藍寺的貴人,禪宗第一名寺的貴人?
徐次輔苦笑道:“曾柔,她是叫曾柔?”
徐丹娘眼裡閃過莫名的驚恐和羨慕,低聲道:“是,爹,是不是她?”
“丹娘,你看錯了楊毅,看低了曾柔!”徐次輔緩緩的說道:“不只是你,便是我也沒把她當回事,以為過不了幾年她就會悄無聲息的故去……當初,我真應該為你另外擇夫,不應該只看到她是無能無用的商戶女就看不起她,也不應該想讓你做閣臣夫人!”
當年楊毅的才華非常得徐次輔看重,徐次輔曾斷言,楊毅將來必然會入閣,徐丹娘嫁給楊毅時哪怕是平妻,等曾柔病故,徐丹娘就是楊毅唯一的妻子,再加上曾柔的兒子早亡,楊毅無子,由此徐次輔才促成這門親事。
徐丹娘是徐次輔最疼愛的女兒,但長在姨娘身邊是徐丹娘無法抹去的短處,哪怕她表現得再好,名門貴胄或是尊重傳統的書香門第之家,怎麼都不會為嫡子選中徐丹娘。
名門庶子大多懦弱無用,徐次輔看不上,因為徐次輔的寵愛,徐丹孃的婚事高不成,低不就,徐次輔不忍讓寶貝女兒將來因為夫婿地位不高在名門嫡女面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