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被毫不留情地拆穿,步重有些惱,狠狠抽回手:“你別自作多情!誰要和你牽手了?”
勾玉駐足,半睜著眼看向快炸毛的人:“你怎麼老不承認?以前在瑤山,你就嘴硬,分明喜歡我喜歡得巴不得天天擱我那兒和我一起睡,成日裡叫我去侍寢,結果從來都不肯好好說一句‘我喜歡你’。”
“你瞎說什麼!?”步重又羞又氣,恨不能縫住他的嘴,“那都,都什麼時候的事了,我那時是年紀小不懂事!”
“年紀小不懂事,”勾玉緩緩重複一遍他的話,隨後輕捻指尖,抬手一把攥住步重後頸,“你這意思,是現在長大了,不喜歡我了?”
步重一愣,支吾起來:“這,這都快一千年了,我”
見狀,勾玉將手鬆開,悠悠嘆氣:“我知道了,這都快一千年了,你這是嫌我老了唄。”
“我不是這個意思!”步重急忙辯解。
勾玉眼皮都懶得抬,一副受傷的模樣:“你就是這個意思。”
步重頓時急紅了臉:“我不是!”
“你就是。”
“不是,我真沒嫌你老!”
“那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
步重嘴快,“喜歡”兩個字脫口而出以後不由懊悔。他心驚膽戰地看向勾玉,生怕他和以前一樣笑吟吟地拒絕,或者是沉默著捏一捏他的後頸,告訴他“你還小,這些事以後再說”。
但這次,勾玉只是朝他勾勾手指,在他不解地靠近時一把將他拽進懷裡,輕笑一聲:“你這小呆子。”
“你才呆!”步重從他懷裡掙開,兇巴巴的。
勾玉看著他笑,俄頃,伸手往他發上揉了一把,正色道:“是,以前是我顧慮太多,太呆了,總將你推開。但如今死過一遭,往後無論是生是死,我都不會再狠心將你推開。”
步重被他一席話擾得心神不寧,索性轉移話題問道:“松晏怎麼樣了?”
勾玉順勢將手搭在他肩上,聞言輕輕嘆氣:“他”
“他怎麼了?”步重不免焦急起來,卻見勾玉一笑,緊接著道:“別急,剛不是和你說了麼,他挺好的。只是落山霧入體,一時半會兒清不乾淨,他暫時還沒醒。”
步重鬆了一口氣,手肘子往勾玉胸膛一撞:“你說話便說話,別總是說一半。”
勾玉應聲,目光落在暗河之上,有些晦暗不清:“他若是醒了,興許才不好。”
聞言,步重腳步一頓。他知道勾玉說的是什麼意思,沈萬霄因相思骨而死,這世間便再無沈萬霄了。
撲通一聲,步重有些苦惱地將腳邊的小石子踢進河裡,悶聲道:“早知道我就不該答應觀御,讓他到幽冥界來尋松晏。”
“這事兒與你無關,”勾玉輕拍他的肩,“他們倆本就是緣分未盡,即使你當時攔住觀御,往後的事也改變不了多少。”
步重緩緩蹲下,杵著臉望著暗河出神:“緣分未盡要我說,這緣分可把松晏害得夠嗆。”
七日
三日後,九重天。
止戈弒兄一事引起軒然大波,天庭諸多神官紛紛上書,要天帝剔他神骨,逐出天界,永世不得再為神,但也有些神官力保止戈,他們都沒少受止戈的恩惠,是以止戈的判決遲遲未下。
大殿之上,雲霧繚繞間,九龍盤柱而走。玄柳虛握著摺子,頗為頭疼地看向堂下爭吵不休的諸多神官——
“是這妖女算計七殿下,七殿下一時失手,才誤殺了太子殿下!若真要怪罪,也只能降罪於她!”
“此女雖心機深沉,但其本性不壞。她走到今日這一步,造成這等惡果,也不全是她一人的過錯。依老身之見,這也是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