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聽說過天註定?”曲輕裾面色平靜的看著秦白露,彷彿在看一隻可憐的喪家犬,“你說先帝把我們賜婚的物件改變,那就說明在先帝心中,我才是最適合皇上的人,我才是皇上命定的女人。你嫉妒本宮也好,恨本宮也罷,本宮就是奪得了皇上的喜愛,你奈我何?”
秦白露把她們的爭端往賀淵身上扯,那她就要故意曲解為秦白露嫉妒她獲得了皇帝的喜愛,這兩者看似一回事,但是給人感覺卻不同。
她要讓賀珩知道,她想搶的是他,她注意的也是他。只有這樣才不會留下後患,甚至能讓賀珩對自己更加的信任與看重。
“就連老天也幫著本宮,你拿什麼與本宮比,”曲輕裾轉頭看向賀珩,果然見他已經露出了笑意,她瞪了他一眼,用嘴型做出“沾花惹草”四個字後,轉頭又對秦白露道,“你輸給了本宮不甘心,還與婧國公主勾結,故意散播謠言壞我大隆朝臣的名聲。如此險惡用心,難怪連老天都幫著本宮成為皇上身邊的女人,若你成了我大隆的皇后,豈不是天下大亂。”
“你!”秦白露沒有想到曲輕裾會說出這席話來,她張嘴便要大罵,誰知被旁邊的秦夫人重重一耳光扇在她的臉上,打得她趴在了地上。
“住嘴!”秦夫人哽咽道,“你這不忠不孝之女,是想害死我們全家嗎?”
整個大殿上除了秦夫人的哭聲,再聽不到任何聲響,秦白露捂著臉沒有看自己的母親,反而看向上首端坐的帝后二人,眼中露出恨意。順手拔下發間尖利的銀釵,猛的起身便向曲輕裾衝了過去。
“娘娘!”旁邊的木槿嚇得從曲輕裾背後撲過去半邊身子,一聲清脆的瓷器落地的聲響後,她聽到一個悶哼聲從不遠處響起,然後整個大殿開始吵嚷起來。
不解的抬頭看去,她就見到秦白露狼狽的躺在一邊,皇上正擋在皇后娘娘面前,袍子的一角起了褶皺。
“皇上,你沒事吧?”曲輕裾站起身,面色驚惶的上下打量完賀珩的全身,才鬆了口氣,帶著怒意道,“你這是做什麼呢,這麼多人在,你跑我前面來做什麼!”
整個大殿頓時死一般的寂靜,驚慌的、押秦白露的、請罪的,此時通通彷彿被人掐住了脖子般,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殿上這麼多人,誰讓你擋我前面的,炫耀你腿長嗎?!啊!要不要命了,誰要你救了,我又不是蠢貨,難道會坐著讓她刺嗎?!你長沒長腦子?!啊!”
木槿目瞪口呆的看著皇后娘娘發飆的樣子,看著皇上被皇后娘娘罵得往後退了幾步,忍不住抖了抖肩膀,嚥了咽口水。
旁邊的錢常信明和等人也傻了眼,誰見過皇后娘娘這副彪悍的模樣?!誰見過皇后罵皇帝。身為皇上近侍,他們應該攔住皇后娘娘戳向皇上胸口的手指,應該斥責皇后娘娘這種不敬的行為,可是……他們就是莫名的不敢開口,就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滾開!”曲輕裾一腳踢開跪在最前面的秦家家主身上,罵道,“都說你們秦家書香世家,可是你們做的這是些什麼事情,毫無家教,行為野蠻,不忠不義,說你們是書香世家,都侮辱了這四個字!秦白露這麼膽大包天,都是你們慣的!”
秦家人一干子人被罵後,才反應過來,一個個把頭磕得咚咚作響,只求皇上能饒了他們的性命。家裡出了個行刺皇后的人,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輕裾……”賀珩伸手握住曲輕裾的手,才發現她的手在微微顫抖,臉上露出討好的笑意,“彆氣,彆氣,生氣對身子不好。”
曲輕裾揮開他的手,徑直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低頭喝茶,再也不看他一眼。
錢常信與明和默默的縮回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伸出的左腳,既然連捱罵的皇上都滿臉是笑,他們做下人的還有什麼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