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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下山,與姑娘同去巢湖,叩請夏老前輩說明情由。是解家理虧,那麼解老英堆已在風陵渡仙逝,我懇請姑娘申大義、明是非,能否不再提尋仇二字,化干戈為玉帛,若是林家理虧,林家滿門——也就是我父親和我倆,悉聽姑娘處置。不知姑娘尊意如何?”說罷,他目光灼灼地凝視著解驪珠。

解驪珠這下倒呆住了,蓬蒿中竟飛出了火鳳凰,此中莫非有詐?——不會的,反正自己已成俎上肉,是“詐”,對方又何必多此一舉!

她正想答話,林冠航又說:“姑娘不必疑慮,沿此洞折向西行,有一條陳倉暗道,唯父親和冠航知曉。守洞者已被我蒙倒,不會礙事。不過那裡是凌頂險峰,必須攀葛藤,緣峭璧,才能從後山背部到達上天峰。冠航所慮者,不知姑娘可嫻習輕功?”解釃珠點點頭,林冠航又說:“不過姑娘的坐騎和兵刃只能暫留山寨了,恕冠航倉促間不便攜來,那口青鋼劍尚堪一用,請姑娘留在身旁。”

解驪珠推讓說:“此乃公子防身之物,驪珠蔫能奪人之美?”林冠航說:“姑娘暫且留用,請隨我來!”他把松明火高擎在手。向前走去。

古人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解驪珠有感於林冠航的真摯,默默地後隨。西行不數步,冠航立定了用手一指說:“就在這裡。”隱約間,一塊大岩石似有鬆動痕跡。

解驪珠趕忙上前幫忙。林冠航搖手攔阻說:“解姑娘白天身體受創,切忌用力,請閃過一旁,待冠航試試。”他把松明火遞給瞭解驪珠,自己一手托住岩石底,一手扶住岩石縫,用足功勁喝聲:“起!”慢慢地,岩石被移動了,露出可容人彎腰進出的窟窿。洞口風聲呼呼,一陣風把松明火吹滅了,洞外倒顯得亮堂些。林冠航向解驪珠要過青鋼劍,伸出洞外轉了一圈兒,重又交給解驪珠入鞘。用老虎入洞之勢倒退出去,並招呼說:“姑娘,請慢慢地跟上吧!可要看仔細,腳下步穩,切不可輕易鬆手,冠航前面開道。”

兩人藉著黯淡的殘月,下懸崖,飛枯藤,爬哨壁,走陡坡,終於到了山腳下。林冠航請解驪珠坐下來稍事歇息。

這一天中所發生的事,驪珠恍若夢境,太湖俠隱的兒子是個顢頇之徒,而仇家的兒子倒是位深明大義的少年英雄。古人說得好:“十步之內,必有芳草;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可是這恩恩怨怨的幻變為什麼會如此叵測?她惶惑著,恍惚著,唉,人生真是處處如夢啊!

林冠骯很坦然,現在,他感到如釋重負的輕鬆。他怕有人發現來追,不敢等到天明,就和解驪珠施展陸地飛行術往巢湖方向急匆匆而去。

次日梁奎、朱斌清醒過來,已是天色通明。進洞一看,可傻了眼,哪裡還有兩人的影子!及查到洞穴,情知不妙,不敢怠慢,趕緊到正廳報告,擔心其罪不輕。

滿廳的人獲悉此情後,都驚呆了,幾十雙眼睛不約而同集中在林霄漢身上。這驚人一報,確實震撼了紫臉金羅漢的心肺,猶似五雷轟頂,想不到愛子竟成了逆子貳臣!但在這一霎那間,他鎮靜了。他是賊被狗咬——有口難言。他情知事情的不可挽回,與其被人訕笑坍臺,不如打腫臉充胖子。

他喜怒不形於色地哈哈大笑說:“你們想不到吧?我不想再結冤於解家,有意留這個春風人情,讓冠航這孩子去做。沒什麼,不久他們會回來的。”

所有的人都不知所措。就連梁奎、朱斌二人也面面相覷,真真假假地,被鬧了個稀裡糊塗。

第十一回 羅剎女巢湖訪賢士夏觀風把酒說前仇

羅剎女俞姑和鷹眼神彈子姬澄離開海神祠後,一路毫不耽擱,直奔巢湖去尋找踏雪無跡夏觀風。這天,他們來到巢湖邊巢縣,按地址找到了八仙山巒附近,山前有一徑名〃桃源〃,直通巢湖畔。相傳這裡是呂洞賓,崔子顏、甜如蜜三位仙人修煉得道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