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這侄兒來路不明見不得光吧?你那姐妹壓根沒有成親,是跟哪個野男人鬼混留下來的野種吧?
嘖嘖,這種男人不浸死了還養活大,你們兩兄妹的臉皮呦!
難怪在老家活不下去,要進京來討生活。
也虧得是她走了狗屎運,能混到現在這樣,可混出來了又怎麼樣?
你給她養兒子,她想到過你沒有?一年是給了我們家百兩千兩銀子呢,還是給你兒子娶了貌美如花的媳婦了?
啊呸!什麼都沒有!一個破鞋爛貨,還在公主貴人跟前裝模作樣,這要是叫公主知道了,會不會砍腦袋啊?”
女人哈哈大笑起來,男人氣得要抓她,她就繞著松煙走,嘴巴噼裡啪啦不停地罵,引得左右鄰居都探著腦袋張望。
松煙險些叫她繞暈了,側身躲開。
男人抓到了女人,揚手就是一巴掌。
女人痛得齜牙咧嘴,卻還是不停地笑、不停地罵:“不活了!攤上一個sha ren犯,老孃不活了!”
男人將女人一腳踢回了院子裡,轉身要進去,突得就聽見身後的對話聲。
謝箏從角落裡出來了,聲音不高不低的,與陸毓衍道:“公主最不喜歡身邊人騙她,梁嬤嬤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怕是”
“梁松殺了狄水杜,不管他是梁嬤嬤的侄子還是兒子,公主都不會留梁嬤嬤了。”陸毓衍順著謝箏的話,不疾不徐說完,又看向那梁家男人,“梁嬤嬤未婚生子,也許不是她本意,其中還另有隱情。公主許是會體諒的。”
男人一聽這話,一隻腳已經踩進了院子裡,又趕忙收了回來,將大門重重關上,與陸毓衍道:“公子,借一步說話。”
陸毓衍頷首應了。
謝箏跟在後頭,身邊的松煙暗悄悄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她抿著唇笑了。
裝模作樣的坑蒙拐騙,還是挺好用的。
男人引著陸毓衍走到了衚衕口,垂著肩膀,道:“公子說得不錯,松兒不是我親生的,他是我那mei mei的兒子。
我們老家窮,爹孃走得也早,就是我們兄妹兩個扶持著長大的。
實在太窮了,我娶媳婦都沒有銀子。
mei mei她想過,嫁給隔壁村的老鰥夫,換些銀子給我娶媳婦,可我這個當哥哥的,能這麼做嗎?
兩個人,誰也捨不得委屈誰,就這麼一直拖下來了。
狄水杜那個混賬是我們同村人,他是個禽獸,他用了強,這才
女人名節要緊,出了這種事,我們和狄水杜談不攏,只要離了家鄉,反正一貧如洗,也沒什麼放不下了的。
沒想到,mei mei會有了松兒,她自個兒不懂,等發現的時候,肚子都隆起來來了,大夫說,強行小產許是會一屍兩命,就只好生下來。
最初時是想著生下來送人也行扔了也行,總歸就不要了,可、可看著那麼一個活生生的孩子,實在是狠不下心腸。
也是機緣,我們到了京城,mei mei進了浣衣局,我帶著松兒。
她得了提點,能進宮當女史,我們就把松兒的出身隱瞞了下來,說是我的兒子,免得誤了她的前程。
家裡現在那婆娘,就是mei mei在宮裡賺了銀子,我才能娶回來的。
不是故意要騙人,是實在無路可走,總要想法子養活孩子,是吧?”
男人說著說著,眼眶通紅一片,幾乎要哭出來了一樣。
陸毓衍順著又問了一句:“梁松是狄水杜的兒子,那他就是弒父了?”
“誰要認那樣的老子!”男人跳腳道,“松兒跟我那婆娘不親,但跟我們兄妹還是親近的,他不是不懂道理的人。
狄水杜真不是個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