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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前,最招眼的就是一道賜婚的聖旨。
蕭府的大姑娘被聘為了五皇子的正妃,要趕在年前過了小定,來年春天就辦大禮。
皇子娶親,只幾個月工夫,看起來有些緊巴巴的。
京中添了不少傳言,最叫百姓人信服的是“沖喜”一說。
蕭家的老太太傅氏年事已高,病中拖不得太久,而五殿下的養母淑妃娘娘亦是染了風寒,纏綿病榻,早些辦了喜事,也好早些安心。
蕭嫻已經及笄了,李昀也十**了,萬一叫孝期所累,又要拖下去了。
白日裡,謝箏去了蕭府。
安語軒裡,蕭嫻坐在羅漢床上看底下丫鬟婆子們忙碌。
明日就要放小定了,過府來插簪的是大長公主的嫡次女,也就是李昀的表姐惠寧郡主,另有成國公夫人、定國公夫人兩位相陪。
只看這排場,外頭就曉得宮中對這門婚事的看重了。
齊妃過世多年,齊家也不招眼,淑妃的孃家夏家,瞧著也還風光,但與其他嬪妃的孃家相比,也就是那麼一回事,沒有顯赫到鶴立雞群。
李昀的正妃放小定,遠比他的幾位兄長隆重,只因他娶的是蕭家的大姑娘,是先皇后的侄孫女。
這等出身,才會有郡主插簪,有國公夫人相陪。
“我早上回家裡去,外頭都在說,殿下是沾了咱們蕭家、傅家的光,殿下不會不高興吧?”阿碧躲在廡廊下,拉著謝箏暗悄悄道,“你總在外頭走動,衍二爺也與殿下相熟,你可知道什麼?”
謝箏剛過來就被阿碧拉住了,見她神色凝重,一副怕李昀惱了蕭嫻的樣子,不由心一暖,道:“我們姑娘什麼出身,滿京城誰不曉得?殿下也是早早就知道的。你只管放心,殿下不是那等淺薄之人,不會因為那些閒言碎語,就待我們姑娘不好的。”
阿碧聽她一口一個“我們姑娘”,親切又認真,懸著的心漸漸落了下去,引著謝箏往屋裡走,道:“這幾天府裡都怪怪的,弄得我也說不出來的慌。
我聽許媽媽說的,太太已經給明州去信了,催老爺回京來,看著樣子,老太太怕是真的……
這個當口上辦喜事兒,我瞅著姑娘的樣子似乎也不大開心。”
“姑娘捨不得老太太。”謝箏嘆道。
阿碧咬著下唇點頭:“老太太那麼好,誰能捨得呢。”
謝箏撩了簾子進去,見蕭嫻盤腿坐著,出神了似的,她走過去搬了繡墩坐下,指了指蕭嫻的腳:“當心腳踝。”
蕭嫻回過神來,睨了謝箏一眼,附耳過去道:“放個小定而已,你又不是沒經歷過,不就是穿得厚厚實實的,在這兒端坐一整日嘛!”
提及當時,謝箏啼笑皆非地嗔道:“別顧著笑話我,明日我來笑話你。”
蕭嫻莞爾:“我這可是冬天,斷斷不會熱得坐不住,催著婆家快些全了禮數。”
翌日是個晴天。
惠寧郡主與兩位國公夫人到府。
插簪時,惠寧郡主說了不少吉祥話,整個人都樂呵呵的,兩位國公夫人彼此不對付,對著蕭家人笑得熱忱,對上彼此,笑容又淡了幾分。
盡了禮數,一行人去看望傅老太太。
傅老太太含笑道:“就這麼一個孫女,日盼夜盼想她嫁出去,好不容易等到了放小定,我卻只能躺在這兒,不能去觀禮。”
惠寧郡主寬慰道:“表舅母莫要這麼說,大禮就在明天春天,您仔細養好了身子,等行大禮時,您還能親手給皇子妃蓋蓋頭嘞。”
這一聲表舅母叫得窩心,傅老太太笑了起來。
定國公夫人笑眯眯道:“還是郡主說話聽著暖心,老太太,您可千萬要保重身子。”
成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