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的折翎劍呀!&rdo;

她思忖片刻，將他名字緩緩道出，&ldo;檀辭?&rdo;

小丫頭平日裡少能與大小姐多說兩句，便忙不迭點頭，湊過去道，&ldo;可不是麼!上回易水論劍，恰逢這位莊主封劍……不然那時就能瞧見這風姿了呢!&rdo;

易皎皎瞧著他身形輕盈起落，並未再搭話，小丫頭掩唇又咳了一聲，討好笑道，&ldo;這樣好的人兒，去年末已娶了妻了……說起來可惜，其實檀莊主與大小姐還頗有淵源呢。&rdo;

她眼中的光倏地滅了半分，難得怔了一下，&ldo;什麼?&rdo;

丫頭遙遙望了臺上檀辭的聲影，語氣有些真心的可惜，&ldo;上回易水論劍時，聽說折翎劍遠遠望了小姐一眼，還稱讚了一句&l;娶妻當如此&r;……&rdo;

易皎皎的身子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丫頭再喋喋不休些什麼，她卻已全然聽不進去了。

那雙桃花眼定在臺上那人身上，分毫不錯，他最後一劍，身姿綽約，將折翎抵在對方頸上，易水折桂的佳公子挽了個劍花，閒閒一笑抱拳，&ldo;承讓了。&rdo;

易皎皎目光灼灼，忽地勾唇莞爾，帶頭撫掌。

彼時臺下群雄匯聚，掌聲雷動，熙熙攘攘的人群皆為背景，唯有他劍上羽翎搖曳生姿，直教天地失色，驕陽無光。

月餘，碧翎山莊莊主夫人病逝，合莊哀悼。

是夜，江城殘月低懸，江水流淌無聲，易皎皎隻身策馬離開江城，千里夜行，北上而去。

書房中一派素白色，一身疲態的莊主推開門，燈火搖曳一瞬。

房內寂靜無聲，他本以為只有他一人，方往書案去，卻見屏風後繞出來一人，做丫鬟打扮，一身素淨的白衣纖塵不染，女子柔荑護著燭火，蓮步輕移。

隨著她步子的移動，那張臉漸漸清晰起來，檀辭忽地怔愣在原地，女子抬眼瞧他一眼，半嗔半羞，逕自在燭臺前微微踮腳，將燈籠紗罩妥帖放下。

他目光不自覺留停許久，她明明曉得，卻還悠悠轉身行禮，輕聲喚他，&ldo;奴參見郎君。&rdo;

檀辭疑惑蹙起眉，緩了片刻，瞧著女子低垂的羽睫，啞然問道，&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女子身形未動，依舊是低眉斂目的柔順模樣，&ldo;奴婢煙嵐，是調到郎君房中伺候的新人。&rdo;

他目光頓了頓，煙嵐，卻不是那人……儘管這般神似。

燭火下煙嵐眸光流轉，燁燁生姿，不等他言語，逕自上前，手指柔柔在他外衫系帶上翻飛，檀辭也是被婢女伺候慣的，卻不知此刻為何忽然不自在起來，遲疑著將雙臂展開，煙嵐唇角淺淺勾起，仰首將他外衫褪下，女子鬢邊的冷香鑽進他鼻尖，下一秒，卻乍然抽離。

她退後一步，將他外衫攏在自個兒臂彎，轉身在雕花架子上掛好。

檀辭在書案後坐好，她便挑了書案旁的燈芯，挽起衣袖，露出一截勝雪的皓腕，侍立一旁，緩緩替他研墨。

他抬眸瞧了她一眼，她卻依舊鼻觀口口觀心，檀辭鼻尖停了一瞬，落筆時，卻總難免被她那截手腕閃了神，一室忽然有些熱起來，他筆鋒難穩，卻聽她忽地低聲道，&ldo;鍾侍郎小字是火燨令，卻非丹曦一字，郎君書錯了。&rdo;

檀辭瞧著之上落筆寫下的&ldo;曦&rdo;字，怔了一瞬，帶著驚艷之色訝然去瞧她，對上那雙瀲灩的雙眸，見煙嵐抿唇一笑，自請罪道，&ldo;煙嵐逾矩了，求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