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對準我們。
金德陰沉著臉,叉腰囂道:“莫小姐,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莫怨老奴的棍棒不長眼。給我搶那女娃!”
金蘭又驚又怒,厲聲喝道:“金德,你作反了!”
金德腆眼斜睨,“這裡輪不到你個丫頭來訓我,給我上!”
家奴持棍棒大步踏上前,兜頭兜臉就要劈向阿牛兄妹,小女孩嚇得哇哇爛哭。
我衝上一步,把阿牛金菊都攔到我身後,氣得直髮抖,“誰想搶走他們,先踩過我的身體!”
金德迷眼,嘴角抽搐,“你以為我不敢?”
睥睨眾家奴,我伸手撥開一根指著我鼻尖、極其不禮貌的長棍,“你敢?!”
家奴們果然被我氣勢所懾,停下動作集體看向金德。
看金德不動聲色盯著我沉思,我揚起嘴角,“先不論你們主子不會無緣無故請我來落雨行府,就憑這簪子,你幾條老命都賠不起!”
我舉手拔下發上的羅玉桃花簪,放在手心攤開。陽光滌盪下,粉玉暈開一圈一圈的五彩光華,如夢如幻,流光溢彩,恍然輕寒明煙悠悠,草迷煙渚,霽雨紛飛。
雖不知這簪子來歷,我估摸著如此極品除了高官顯貴,常人不可能擁有,拿出來嚇嚇人拖延時間,保證有效。
果然金德是個識貨的,著實被震住,看看簪子,又看看我。
“放肆!”
“你們在幹什麼?”
一冷一怒兩把聲音傳來。
眾人愣愣轉頭,只見兩男子悄無聲息出現在門口,怒喝的是我見過兩次的侍衛水琪。
另一個男子讓我呆了。面帶銀色面具,只露眼睛及嘴唇下巴,身材高大,。一襲銀灰長袍風姿揚揚,熨直黑髮垂到腰間,被風撩起。負手在後,聲調清冷,猜不出年紀。
金德臉色一驚,忙跪下行禮,“老奴見過段先生、琪爺,二位萬福!”
其餘人等也都跪下問安,唯餘我一個強撐棍傷站著。
心裡舒一口氣,還好剛才進來之前打發了一個小丫頭去找能管事的人來。如果金德真的來狠的,我其實一點辦法都沒有。
想起剛才金德的嘴臉還有阿牛兩兄妹受的亂棍鞭笞,一陣憤恨,我怒極反笑,向來人揚聲說到:“二位爺來得好,我正想問問府上調教的奴才怎的這般好使呢。”
水琪臉黑得可以,怒目望向金德及眾家奴,偏又說不上什麼話來駁斥我的暗諷。
段先生似無意掃了我一眼。
他明亮的琥珀色眼睛像冰峰的雪蓮,高遠疏離,高貴出塵,好像世間沒有什麼事情能入得了他的法眼。我心一凜。
他輕輕伸手隔空撥了撥,家奴手中的棍棒全部被吸了過來,在空中震碎,發出“嘭”的巨響。
好厲害的武功!
“金德,你少惹事。”他淡淡說了一句話。
金德被巨大的聲響嚇得跪下來,胖胖的圓臉扯出難堪的笑容,連說:“老奴無意冒犯莫小姐,段先生,琪爺明察,老奴只是想教訓教訓那倆倔孩子,服服下人,沒想動真格的……”
我懶得聽她囉嗦,事情經過有眼睛的人都能自己看到。
轉身和金安一起扶阿牛起來,這個可憐的孩子,不知何時已經痛昏過去了。
按下心中焦急擔心,我儘量禮貌道:“二位爺,這倆孩子挨重板子,受了驚嚇,怕撐不了,小女子先把他們帶走回屋治療。”
段先生拍拍袖子,理也不理我,飄然而去,逍遙自在無牽無掛的樣子。
水琪見怪不怪,悻悻抱拳,“今日之事多有得罪,水琪一定給小姐滿意的答覆,莫小姐請慢走。”
我於是帶著阿牛兩兄妹回院子。
雨夢遲歌 正文 9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