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大,大師兄,有話好說,我什麼都不要了,我聽你的,你給我下禁制,或者讓我祭獻出一縷魂魄,任你驅使,怎麼都行。只求你看在同門的面子上饒過我吧,我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了……。”那綠光的口氣終於軟了下來,低聲懇求道。
吳青淡然一笑道:“是啊,你這個樣子,我怎麼向門主大人和師傅交待呢?再者,我留著你也沒什麼用,反正壞事兒已經做了,不如就直接做到底。”
“不!大師兄,大師兄……不~!”田陽驚恐萬狀,厲聲尖叫。
“你取了我的寶丹,又覬覦我的寶鈴,我還是拿這鈴兒先給你送終吧。”吳青冷聲說著,抬起帶著血肉的左手,向著那小鐘又一點指。
小鐘一陣搖晃,一股更加強盛十倍的金霞噴薄而出。田陽的元神在這金霞中變得越來越淡,慘叫聲越來越弱,最終煙消雲散,化作虛無!
吳青面無表情地向著小鐘一招手,小鐘化作一道金虹返回,被他一口吞入體內,隨後他左手在田陽的屍體上一陣亂摸,解下了他的儲物袋揣在了自己的懷裡。他冷笑一聲:“我吳青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靈丹你也敢收,你當我是什麼?”
如果不是吳青突然偷襲出手,以田陽的築基初期修為完全可以御器而逃,他的一隻手受了傷,想要留住田陽,難度的確不小。東陽五個築基修士,轉眼間只餘四人。
藉著地上的兩枚靈石燈的微弱光芒,吳青看到面有不甘的田陽屍體,冷冷地笑了一聲:“下去陪丁小語吧,兩人一起上路不寂寞,你做大師兄!”他飛起一腳把田陽的屍體也踢下了山崖。
坑道之中,除了咆哮的江水聲,再沒有任何聲音。吳青站在崖邊,眼中滿是陰毒地向崖下看了看,半晌,他陰陰地一笑,甩了甩手上的鮮血,自言自語:“我可不希望有把柄落在別人的手裡。”
他說完一甩袍袖,從腰間扯出一條白紗巾,擦了擦手,把它丟進了懸崖下,轉身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黑暗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冷哼,聽不出男女。
這一聲冷哼,讓吳青打了個冷顫,頓時感到毛骨悚然。他面目驚恐地轉過頭,黑暗之中,丟在地上的兩枚靈石礦燈忽明忽暗,照耀著他有些扭曲驚恐的臉。
一個略帶沙啞的女子聲音自轟鳴的暗河上空飄渺地傳來:“吳青,好手段,佩服,佩服啊,真不愧是東陽門年輕一代中的第一人,為人處事這麼下作!”那聲音不大,但卻讓吳青聽在耳中如同顆顆炸雷一般,異常清晰。
“是誰,你是誰!”吳青大驚失色,他把目光投向黑暗深處,卻什麼也看不到,他拼命催動神識四下感應來人的波動,卻毫無察覺。這隻能說明,來人比自己的修為要高得多。
他眼珠一轉,突然輕聲地問:“靈兒師妹,是你嗎?……你是靈師妹嗎?”側耳靜聽了半天,沒有半點聲音再傳來。
他又自言自語般地說:“靈兒師妹,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啊,這都是丁小語和田陽逼我的!”但他的內心深處卻在不住地打鼓:這個聲音根本不是施碧靈的聲音。
半晌,他又驚恐地高聲喝道:“你是誰,你出來,你到底是誰!”聲音在幽深的坑道中迴盪,遠遠地傳了出去。
黑暗中又傳出來了那個沙啞的聲音:“本想出手結果了你,一了百了,不過,殺你這等人物,真是怕髒了我的手,你就洗淨脖子等著吧,遲早有人自會取你的性命。”
聽到這裡,吳青內心中已經驚慌不已,他對著黑暗大聲地咆哮,狀若癲狂:“你他媽的到底是誰,給老子滾出來,別躲在暗處裝神弄鬼!”
黑暗中有微光一閃,一隻臉盆大小的白玉蝴蝶帶著點點毫光在空中輕輕懸浮,玉蝴蝶上,一個身材曼妙的黑袍人輕踏其上,隱約間只能看清一個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