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奏摺,方桌上也有一些,另外則是文房四寶和燈臺。
屋子裡並不是只有姬檀一個人在,他的床邊坐著一個老人,身邊放著藥箱,應該是請來的御醫官。另外還有一個老成的宮女輕手輕腳地侍奉在身邊,這時候正舉著燭臺,替御醫官照亮。
我將手裡的大花瓶放在角落裡,看著魏展顏躡手躡腳上前回稟。
帳子裡一陣沙啞的低語,御醫官和宮女的不迭阻止中,我看見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的姬檀。七年時間過去了,我無法想象他會以這樣憔悴的面目出現在我的跟前。他很瘦,突兀的瘦,記憶中宛如畫卷般美好的容顏,只剩下疲憊漆黑的雙眸與高高聳起的顴骨。他的頭髮亂糟糟地披在肩上,隱約結著血塊,燭光映照著他乾瘦的臉龐,一片蠟黃的病容。
我不自覺地想起七年之前,帶著雪白的獅子狗,在我身邊靦腆微笑的那個少年。
床上的姬檀似乎嗓子不舒服,乾咳幾聲,衝我微笑道:“小姑姑。”
沙啞又隱約熟悉的聲音,讓我心中多了一絲異樣的溼潤。我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的笑容,沒好氣地說道:“現在知道叫小姑姑了?”當年是哪個混賬追著我信誓旦旦地宣揚絕對要娶我,害得我不厭其煩落荒而逃的?
姬檀對身邊的御醫官搖了搖手,低聲道:“你們先出去。展顏,你也出去。”圍在他身邊的三人都有些猶豫,見姬檀並沒有任何更改命令的意思,磨蹭了一陣,那三人也就屈膝施禮,各自恭敬地退了。
姬檀衝我笑道:“姑姑當年不是也說,絕對不會嫁給我的麼?”
這口頭便宜我不和他計較,不怎麼在意的說道:“現在也是。”
姬檀大笑起來,牽動傷勢,伏在床上吭吭地咳嗽。
見他咳得那麼難受的樣子,我還是慢慢向前走了幾步,伸手搭住他的右手寸關,看看了脈。往來不暢,應指艱澀,如輕刀刮竹。怎麼就傷成這樣兒了?我將姬檀扶了起來,右手緩緩繞到他的身後,扶住命門穴,緩緩將內力貫注進去。
行氣活血,自然散瘀去痰,不多時,姬檀氣色好了不少,我才將手鬆開。
他望著我的神色有些怔忪,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好歹是個皇帝,整天住在這個地方成什麼樣子?”我嫌惡地看著這個四面不通風,八面不見光的屋子,真難以想象,這裡就是從前那個庭前有花,屋後有泉的風雅書齋。“姑姑說,你手中不是有兵權麼?就被擠兌成這樣?——平涼王府從西涼搬回上京是怎麼回事?”
姬檀才從怔忪中恢復過來,皺了皺眉,說道:“宮主沒有告訴你,我手中雖有兵符,但,父皇臨終前交給我的三十萬兵馬中,南星、東陵兩營統帥並不怎麼認同我?如今南星大營的兵馬已經回駐南疆,到底是什麼態度,這時候還說不好。東陵大營面上恭敬,實則也是聽宣不聽調。只有九央大營的元帥鮮于微曾是我的騎射師父,一心向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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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涼王府不是我下旨內遷的。”姬檀抿著嘴,神色有些陰鬱。
我並不熟知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只是擔心我的行蹤:“我在上京時遇見了曲靜。你得告訴我,平涼王府是不是自己人?”
姬檀搖了搖頭,聲音輕飄飄的:“不是。”
看來我的猜測並沒有錯。之前姬檀在宮中處境也不可謂不艱難,可是,莫掌櫃那裡也並沒有提到他時常遇刺受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