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主任!”我輕聲驚呼了起來。
不錯,正是縣文管所的蘇主任,我的單位領導。
“你的手原來是四根手指頭,現在是三根了?”我喃喃的說道。
“一根救了皇甫哲人,一根救了你,我的名字是……帕蘇姆。”蘇主任微笑著說道。
帕蘇姆!我愕然了,頭腦中閃過那張老舊的照片,怪不得自己第一眼看見那照片上的巫婆時,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本來就與蘇主任相像的,只是那巫婆是女的,而蘇主任是男的,所以壓根就沒往一塊去想。
“我一直是女扮男裝,”女巫帕蘇姆脫下了白大褂說道,“小明,你的屍降已解,不礙事了。”
“老爹呢?我老爹怎樣了?”我迫不及待的問道。
帕蘇姆望著我的眼睛,嘆了口氣,說道:“在山崖上,他以為你屍降發作已經死了,萬念俱灰,於是便抱著血嬰跳了懸崖,沉入了沅水河。”
我如同被鐵錘擊中了一般,半晌透不過氣來,淚水止不住的奪眶而出……
帕蘇姆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我。
許久,我停止了哭泣,眼盯著帕蘇姆說道:“我娘還活著,是麼?”
帕蘇姆沒有吭聲,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她在哪兒?”我的心在狂跳。
“你娘分娩的時候是深夜,你爹一直守候在旁邊,忘記了去沖涼,而這是路賽每晚必做的事情,於是它從駝背內自行爬了出來,被你娘瞧見嚇得驚叫起來,於是……”帕蘇姆述說著當年所發生的事情。
“於是怎樣?”我急道。
“路賽襲擊了你娘……”帕蘇姆抱歉的說道。
“襲擊?”我驚愕不解。
“是的,你娘重傷,精神錯亂,生命垂危。”帕蘇姆平靜的告訴我。
沉默,長久的沉默。
“我娘她現在在哪兒?”我咬牙切齒的說道。
“當時,120急救車趕來送去了縣醫院,那晚的值班醫生是王主任,是他給接的生,也救治了你娘,可是你孃的精神已經完全崩潰,在我們的默許下,王主任將她送去了省城精神病醫院。”帕蘇姆面無表情的說著。
“二十幾年了,老爹為什麼始終沒去接她回來?反而說我娘難產而死,還修了座墳墓騙我?”我連連發問道。
“王主任告訴你爹,廖金娣去省城沒幾天便傷重不治而亡,而且還捧回了一罈骨灰。”帕蘇姆回答。
我直視著帕蘇姆的眼睛……
“前不久,我才打聽到了,原來你娘還活著,就住在省城王主任的家中。”帕蘇姆說道。
醜婆娘!王主任家內屋裡的那個醜婆娘就是我娘!怪不得她三番五次的偷窺我呢……
我慢慢的爬起身來,蹣跚的朝太平間的門口走去,娘,你等著,小明就要來找你了。
“唉,佔巴花,一段孽緣終於結束了,我也要回到叢林裡去了。”帕蘇姆在身後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突然想起件事情,遂轉過頭來問道:“石化胎咬死了王主任,但它齒間的血漬並不是A型血……”
“血嬰的牙齒同眼鏡蛇的毒牙相似,咬人時會先釋放少量自身的血液,它與你的血型相同,都是RH陰性AB型,恆河綠猴子的血型。”帕蘇姆說道。
“寮國小廟裡的那個老巫婆是誰?”我最後問道。
“帕坦姆,我的孿生妹妹。”帕蘇姆回答。
我長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第三十一章
省城民政局收容站。
陽光明媚,暖洋洋的灑在了翠綠的草坪上,幾朵蒲公英小黃花傲然挺立,引來了兩隻白色的蝴蝶縈繞其間。
一個披頭散髮、面目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