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船靠上來劫掠財物。我們即使殺光那一船海寇,其它的炮艦定是不會留情,立時就會開炮把此船擊沉到海里,到了那時,我們若不能游水回家,便只能去水晶宮裡報到了。”
他的話音未落,便有爬在桅杆上遠嘹的水手呼喊道:“那黑船後面還有三隻船,他們一共有四艘船!”
彭三所說的話,立時就己得到了證實,正德道長即便心中不忿,卻也無話可說。
一旁的曹暮雲卻道:“彭三先生一語中的,竟能將‘六大寇’的劫掠手段說得一點不差,實在了不起!卻不知彭三先生仙鄉何處,目下在何處高就?”
其實不僅曹暮雲,華不石對於這位彭三爺的來歷也甚是好奇,此人不但武功怪異,又擅長變戲法,柴林說他精通駕船航海,想來也確是不假。此時眾人全都望向這五短漢子,等他回答。
只聽那彭三答道:“俺老家是遼境的,現在在柴大善人家裡做事,混口飯吃,以前倒是在海上做過一點小買賣,才對海賊的這一套把戲知道那麼一點點。”
他說話的時候,臉上表情真誠,全無異色,倒也不象是在說謊,不過這話到底有幾分真實,卻是誰也不知道。
宋司晨立時吩咐下去,讓“白鸝號”向東方轉向,準備從斜次裡逃走,不與海盜船正面交鋒。
“白鸝號”船身雖大,但卻頗為靈活,船掌駱忠親自在舵位上掌舵,水手們拉動船帆的方向,片刻之間,船頭便轉過了一個直角,朝向東方。只不過原本向南行駛,正是順風而行,而此時轉向東側,只有一面受風,帆船行駛的速度立時減慢了許多。
駱忠大聲喝令,叫船上的水手到甲板底層的統艙去划動船槳。很快從“白鸝號”的船身兩側,各伸出十餘根大槳,一眾水手喊著號子,奮力划動,帆船的行駛速度立時就增加不少。
從海面上望去,只見遠處的海盜船亦是調轉了船頭,朝向東方。先前只能瞧見最前面的一艘大船,此時方向一轉,後面的三艘船也全都顯露了出來。
這四艘海盜船均是青黑顏色,最前面的一艘船上有六根桅杆,掛著烏青色的大帆,船身的大小與“白鸝號”不相上下,而旁邊的三艘則小一些,均是雙桅的快船。
沒過多久,四艘海盜船已變成了一行,並排行駛朝著“白鸝號”直追了過來。
甲板上的眾人上至宋司晨,曹暮雲,下至正德道人,人人都面色凝重,就連那一向嘻皮笑臉的彭三,面上的笑容也少了許多。
這些人都是武功高手,若是在陸地上,一兩百強盜根本不會放在他們的眼內,但如今在茫茫的大海之中,四面皆是汪洋,沒有陸地,如若座船被火炮擊沉,任你武功再高,只怕也難免要葬身魚腹。
曹暮雲出言問道:“宋管事,以你之見,我們可有把握擺脫他們麼?”
宋司晨皺眉道:“我們這艘‘白鸝號’航速雖然不低,那幾條海盜船似乎亦是少見的快船,能否擺脫,卻還是太好說。”
一旁的彭三卻道:“有甚麼不好說的,現下這般情形,最多過一個時辰,我們就會被他們追上。”
曹暮雲眉頭一皺,道:“此話當真?”
彭三道:“那當然假不了。”
他伸手一指遠處的海盜船,又道:“那一艘大的六桅船,與俺們這條帆船航速差不多,不過那三條小船,都是用人力驅動的海鰍船,在這等逆風的航向上,速度比俺們的船快上一倍,等他們包抄上來,俺們就跑不了了。”
所謂“海鰍船”,乃是裝有輪槳,依靠人力踩踏之力驅動輪機,在水面行進的平頭木船,這種船早在宋朝時便有,到了大明朝,已是經過了許多改進。“白鸝號”斜後方海面上的三艘較小的海盜船,雖然船上也有桅杆,掛有風帆,但顯然主要的驅動方式乃是船身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