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裳。
他們的身形本就差不多,是以,穿在景王的身上,也頗是合身的。
“還不去休息?明日一早就得趕路。”我低聲。
他凝著我,須久,才移開眸光:
“不,我和葉夫人說了,希望能在這多待一段日子。”
我驚愕地望想他,他不是說會送我回宮,為何在此時又反悔了呢?
他看得懂我眼神裡的質疑,更看得懂這層質疑的由來是為了什麼。
“無憂谷中,應該有我需要的草藥,你身上的毒,我希望能儘快根除。”這個理由確實是很冠冕的,尤其,他復加了一句,“待到再送你入宮,或許,我能見著你的機會就不多了。”
他的聲音變得很輕,但再輕,我都能聽得清楚。因為,他離我的距離很近很近,可再近,在此刻,我能覺到我們的心,其實離得僅是越來越遠。
或許,再遙遠的距離,只要我向前一步,那些距離終將不再存在,但這一步於我,咫尺,宛如天涯!
我不知道他最後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畢竟由於他的母妃仍在壽安宮,他進出禁宮均是自由的,難道,因為雲紗不在了,所以,他要見我,也難了不成?
不會!缺了一個暗人,我相信宮裡,很快他會部署好其他的暗人,一如少了小德子一樣,他都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王爺若要見我,自然不會很難。”我說出這句話,將隨意披散的青絲信手捋著,發稍處仍是溼漉的,點滴的水墜在那邊,隨著我手的梳理,皆濺在青磚鋪就的地面,須尖,便不見了蹤跡。
他走近我,手伸出,我向後避了一避,他卻只把一縷隨著晚風吹起的青絲如同方才葉先生替葉夫人挽起一樣,悉心地替我別到耳後,語意裡,是更深的柔軟“我不會再常去見你,這樣,對你或許只是添了不必要的危險,何況,從今以後,你——再不是我的棋子。”
我的心,隨著他的這一句話,仍是緩跳了一拍,抬起眸子,望進他的眼底,縱然,膈著那銀製的面具,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眼底的目光,還是讓我觸到了這句話的真實,並不帶絲毫的虛假。
甚至,真實後面,有種淡淡的憂傷,在這月華如水的清冷深夜僅渲染出無邊的惆悵。
他也會憂傷?
我的思緒,在此時驀地停止,空白一片中,他俯低身,隔著冰冷的銀製面具,他的吻落在我的唇上,他的手,極柔地把我納向他,而陷進他憂傷目光中的我,竟忘記去推開他,只是任由這分冰冷,傳遞到我的唇部,一併,瀰漫進我的心底。
“姬,能攜手在這世外桃源,是否真的是一種幸福?”
他問出這句話,我的唇被面具堵住,卻是沒有辦法去回答,何況,我亦不知道該怎麼去答這句話。
難道,他觸動於葉先生和葉夫人的深情,所以在這樣的晚上,想找一種情感的寄託嗎?
只是這樣的幸福,註定是他不可得的,至少目前,他該沒有辦法放下那些從J、就萌生的仇鶴努倘若今時今日他放得下,他就不是景王。
我深深明白這一點,所以,也在這一刻,我突然問自己,若他願意放下仇鶴努留在此處,我是否能放得下玄憶,用自己的陪同,讓他將這份恨徹底的遺忘呢?
只這一念起時,下一刻,我在心裡嘲笑我自己,真是痴人夢話,景王怎可能會如此天真呢?
而,我亦是無法把自己做為籌碼,哪怕為了心底的那一人,我都沒有辦法做到這般的無私,我有著私心,這份私心,絕不代表,願意把心做為交換!
他彷彿又洞悉我此時的所想,鬆開攬住我的手,冰冷的面具也旋即離開我的唇,他的眸光恢復冷冽莫測:
“我恨這種幸福,是建立在他人無盡的痛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