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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墨小主來了。”迎我進殿的宮女稟道。
“嗯,你們都下去吧,我和墨小主說會子體己話,”她吩咐道, “若昭儀娘娘回來得早,就說我稍晚過去陪她,不必告訴昭儀娘娘,墨小主在這。”
“是。小主。”
“你先回宮,待過半個時辰再來接我。”我吩咐檀聆。
既然她吩咐下人不用回泰昭儀我在這,那麼,檀聆在外候著,也終是不妥的。不如讓她回宮。
因為,我知道,我這個‘妹妹’,今日邀我到此,絕非僅僅是為了共賞雪景殿門在身後關閨,我站在那,看著她,神態並無一絲的不安。
“站在那做甚麼?過來吧。這裡暖和。”她的聲音是極好聽的,猶如雛鶯般動人,這樣動人的聲音下,又是幾分丘壑呢?
我很想知道。
走到她跟前,她示意我坐到暖炕另一邊,我依言坐下,淡淡地問:“不知寶林喚嬪妾至此,有什麼吩咐?
暖炕的几案上,置著一些茶點,她執起一側的茶壺替我滿上一小盞茶,遞於我:
“嚐嚐,這是家鄉的茶。”
纖手接過,望著那墨黑的茶湯,知道這是隻有盛產於南越的黑燕茶,也是小時候,上卿府最常泡的一種茶。
距今,卻已有兩年的時間未曾品到了。
自進宮,日常品的,都是淡無味的貢茶,其實,茶不淡,只是那兩年內,人的心。淡了。
“該有兩年多了吧,這茶,你不曾喝過。”她自斟了一小盞,淺抿一口,驀地。說出這句話。
“嬪妾從未品過這種茶,是小主家鄉的茶嗎?”我品盡盞中的茶,對上她那句話。
“澹臺嫿,我的好姐姐,這裡沒有旁人,就你我姐妹二人,何必這麼虛偽呢? ”
她笑得愈發動人,卻在這暖意融融地殿內,徒添了幾分的凜冽。
我迎上她的目光,不承認,但,也不否認:
“澹臺寶林今日所為何事呢?難道就是要與嬪妾妄論誰比較虛偽嗎?”
她伸出修長的食指,在我的眼前輕輕晃了一晃:
“自然不是。兩年多未見,或許,我們姐妹該敘敘舊,畢竟繞了一囤,竟還是共侍一夫,我的好姐姐,你說,這是不是緣分呢?”
緣分?
恐怕不過是孽緣罷。
“澹臺寶林,若是敘舊,寶林和嬪妾之間,似乎並沒有多少舊可以敘,若說緣分,能在這宮裡,即便是奴才,也是一種緣。”
“是嗎?”她依舊笑著,將茶盞把玩於手中,如水的眸子略斜地睨著我,吹氣若蘭, “那姐姐和順命候之間,是否有緣分可敘呢?”
恁是她這般的嫵婉,僅讓我聯想到毒蛇噬人前的那抹令人作嘔的煙視媚行。
第十一章 禍
“澹臺寶林,嬪妾是皇上親封的采女,縱然位份低於寶林,卻也容不得寶林這般戲謔。”
我語音轉冷,把手中的茶盞亦擱至一邊,銀碳真的好舒服,尤其在下雪的天,如果有銀碳取暖,殿內亦如春日般暖融,只是,這些許的銀碳,曾經,是我在南越冬天最奢侈的嚮往。
南越的冬日不冷,冷的只有我那一宮,冷的只有我的心。
所以,世上如果有一種忘卻過去的藥該有多好呢?讓我忘記過往的種種不堪,僅記得今日,那樣,我才能真真卸下曾經的擔負,只做屬於玄憶一人的瞳兒。
可,為什麼澹臺妲你卻要進這周朝的後宮,要將過去這些瀰漫悲涼的回憶再次狠狠撕開在我面前呢?
“姐姐,沒有外人,你都要裝嗎?秦昭儀口口聲聲要認姐姐為妹妹,卻沒想到,你我竟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世上的事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