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滴血盟尋我的時間耗費得竟是那麼長呢?
“滴血盟很快就帶回關於你的訊息,並呈上一條被撕得很細的布條,稟告朕這是在通往南那的必經途中所發現,樹上刻有瞳字,樹杆則繫著這絲帶。朕辨認出,布條是你索喜看的宮緞錦布,也是宮中才有的布料。能留下這樣暗記的人,定然是你無疑,朕擔憂你的安危,更不容許再有任何威脅到你的事發生,所以,在朕不能確定把你劫出宮的人,有多少兵力時,朕只能私命滴血盟往南郡尋訪於你。”
南郡?青陽慎遠不是已逃往東郡,又豈會帶我出現在南郡的途中呢?東南二郡相差千里,所經的路途也南轅北兆努互不相關的啊。
而我斷定這些記號必是在沿途所留,若那段路是通往東郡的,則,必不可能會在南那沿途出現。
除非有一個可能,有人發現我所留的記號,刻意毀滅,再把相同的記號留於通往南郡的路中。
“當然,這一次的尋訪不僅無果,亦讓王父覺察到朕的私心,因為彼時,王父稟於胱努青陽慎遠未死,正密謀逃離鎬京,去往東郡。他請朕派遣滴血盟往東那緝拿青陽慎遠,但,滴血盟大部分的兵力已被朕遣往南郡。朕無兵可派。”
青陽慎遠叛逃,若真如景王所說,牽涉到北歸候,那麼在證據確鑿前,是不宜堂而皇之抽調軍隊緝拿,僅能暗中派親兵追捕。
所以,因滴血盟悉數被派往南郡尋訪於我,在山路的懸崖上出現的,才是景王的親兵吧。
那麼,我是否可以猜測,幕後之人,就是要設下這一局,陰差陽錯地特意誘景王前來,從而,佈下另外一個局。譬如,讓景王和玄憶之間所有的隱忍,皆在無憂谷中爆發。
如斯,這人,或許也知道‘葉先生’和‘葉夫人’的隱匿之處這個局漸漸清明,但,佈局者,想要的真是手足相殘嗎?如果是,眼前的情形,分明是不會如那人之願的。
景王在衝動後,仍是選擇了隱忍。倒是玄憶的慍意,有一絲地被激起。
“也是王父稟明胱努暗哨回報,青陽慎遠隨行的,有三輛小車,其中一輛內是一年輕的女子,但每日只會出一次車。朕明白王父的用意,讓朕能有所決斷,可,朕卻斷不下,因為沒有辦法含得!”
攝政王原來還是容不得我,我的身份,早就曝露,惟獨我還自欺欺人罷了。
這樣的話語,無非是暗示,我和青陽慎遠之間的關係,必定是不簡單,或許還被叩上私奔出宮的罪名!
玄…k的手心溫暖,他凝注我的眸華更是暖融:
“因為,朕知道,瞳兒一樣不會辜負朕。”未待我啟唇,他的語意更是堅定, “除了瞳兒以外,或許,朕再不可能得到純淨的感情,之於禁宮,朕想要的僅是純淨,縱然瞳兒對朕有所隱l摘,但瞳兒的情,卻是真的。”
“我——”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還是說出那句話:“我的真名並不是墨瞳,我的真實身份是澹臺士畫。”
他應該一早就知曉了罷,現在,只是我第一次選擇從我口t中說出的坦白。
我對上他的眸華,沒有絲毫的躲閃:
“澹臺嫿,亡國的棄妃,亦是澹臺謹的庶女。”
說出真名,真實的身份,其實,並不難呵,這麼說出口,心裡,宛然鬆開些許,我終於可以坦然地告訴他,在這個本該萬物蕭瑟,百花殺盡的隆冬,因著無憂谷,仍有著鮮花綻嫣,所以,一切,皆並非有著必然的定數。
一如,坦誠的結果,並不一定是以往我所擔憂的遺棄。
此刻,我相信他,不再有任何的懷疑。
第廿五章 嬪
玄憶的眸底沒有一絲的驚訝,只是默默地凝視著我,靜待我往下繼續說出其中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