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賜婚段茹於順命候青陽慎遠。
這道聖旨頒下後,後宮,註定,不會再平靜。
因為,這五名小主,誰第一個承恩,無疑將是龍心最悅之人,亦會在承恩後第一個晉級。
而,在選秀臺時,玄憶的言語中,多偏向於澹臺姮,但,她不過是南邦的降臣之女,這一身份,在後宮的娘娘間,卻都是不屑的。
‘花貌自羞向鸞臺’這句繡於香囊上的話,更被傳為惑主妖媚之詞。
可,君心是不會因後宮的紛紛傳言有所改變。
果不其然,玄憶第一個臨幸的小主,正是這為眾妃嬪所不屑的澹臺姮。
彼時,我正坐於泰然殿中,自從選秀那日後,他便不允我再當值御前。
可能,接下來,我都會獨自一人,在這昭陽宮的偏殿度過。
今晚,我那曾經的‘妹妹’將以小主的身份,進入承恩殿侍寢。
她,會得到她所想要的,一直以來,她想到的,費盡心機,都會得到。
如若不然,她會選擇毀滅。
我的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毀滅?
或許,今晚,我真的不該讓她如願。
昔日,她們母女加諸在我身上,以及我母親身上的那些痛苦,我不該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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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蒹葭采采
第一章 聖恩隆(1)
泰然殿正對承歡殿,我將殿內的燈火熄滅,站在軒窗旁,可以清晰地看到,馱妃公公將錦被擁裹的澹臺姮扛進承歡殿。
那裡,璀璨燈火的盡處,是後宮中所有女子所向往的龍榻。
而今晚,澹臺姮,終於如願以償向鸞臺。
我,不過是空擔了一個虛名。
居於離帝王最近的泰然殿,卻以卑微宮女的身份,在周朝乃至西周的後宮史上,該是絕無僅有的。
玄憶對我,難道,真的是虛寵,實則為了杜絕攝政王的念頭不得已為之嗎?
君心自有計較,我,不願多去揣測。
身上還是雪白的紗裙,那一層一層繁複的白紗,其實,實是我最不喜的顏色。
我素來厭惡白色,在母親去世後的那三天,靈堂鋪天蓋地的白,讓我以後每回看到這種顏色就想到關於生離死別的無奈。
可,因為‘蓁兒’的緣故,從傾霽宮那晚,到今時今日,這種顏色,恐怕要伴隨我一段時間。
纖手撫到髻上的珍珠,只輕輕一撥,那幾點瑩潤便悉數灑落,徒墜了一地的光潔,愈襯托出那金磚地的硬冷。
布履踩過那些珍珠,咯痛了腳,我的眸華投注於,懸掛壁上的白玉簫,不知何時,這柄簫便移放在此處,但,自那晚後,卻再未聽玄憶吹過,我的手,稍稍抬高,夠到那柄玉簫,指尖,是徹骨的冰冷。
也在此時,我聽到,宮門口傳來一陣騷動,是內侍小跑的聲音。
宮裡的規矩,除非是十萬火急的事,否則,在皇上翻了牌子之後,昭陽宮的宮門一旦閉闔,是再不容任何宮人進來的。
眼見著,今晚,怕是有人按捺不住了吧。
我微微一笑,手復放下,既如此,我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不過一會功夫,只聽得承歡殿前,小德子尖細的嗓音響起:
“皇上擺駕鸞鳴宮!”
那按捺不住之人,恰原來是宸妃。
她如今身懷六甲,敬事房早撤下她的牌子。而三妃中,唯獨宸妃至今未有一兒半女,所以,這胎對於她來說,必是十分重要。
對於玄憶,雖然玄憶膝下子女均不算少,今晚看來,宸妃此胎,對他來說,亦同樣是重於其他的事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