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御輦前,他就發現我是懼怕閃電雷鳴的。
所以,他才會親自躬身下輦,將我抱入輦中。
而,他命人將我抬來這御輦前,實是怕路途中再有險惡,所以,以御輦來護我的安全。
但,殊不知,這險惡的目標會不會是他呢?
畢竟他是九五之尊,若那別有用心之人起了謀害之心,也是不足為怪的。
眸底,驀然有溼潤的意味,我咬了咬貝齒,那些溼潤,悉數被逼退。
可,心內的悸動,卻是逼不退的。
他不會知道,為什麼我會怕這麼多東西,除了老鼠,還有雷。
因為,母親,並非是正常的死去,她是死於雷中,被雷擊中致死的。
長久以來,我一直讓我的記憶保留在母親是磨難後,因病離世,而不願意,去回憶那一幕的驚心。
夫人,讓她跪於雷雨中,閃雷過時,奪去的,不光是她曾經的雪膚花貌,還有她的生命。
而,聞知夫人罰我母親,急急從迴廊內奔至上房的我,看到的,正是這一幕慘狀。
所以,從那時起,我怕閃電,也怕雷鳴。
縱然,我沒有再見過比那晚更亮的閃電,聽過比那晚更響的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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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險驚魂(4)
但,我還是怕啊!
身子瑟瑟地發抖,一脈脈地傳遞至他擁住我的手。
他只是愈緊的擁住我。
如果,那個時候,他在我身邊。
我是否,就不會如此將陰影深種?
我是否,就不會象今天這樣貪生怕死呢?
可,現實,是容不得如果的。
“皇上,墨瞳不怕了,請皇上松下手。”
我強作鎮靜,止住自己瑟瑟發抖的窘迫,語音清冷,只為不讓自己因迷醉,步步深陷。
他與景王本是手足,我又怎會對他有所期待呢?
手足,血濃,性格,必也是有相似之處吧。
他的手因我的話語明顯滯了一下,不過,這次,他沒有拂我的意,緩緩鬆開,神色莫辨。
“順子,傳醫女。”他吩咐輦外。
隨後,一名醫女躬身進輦,行禮後,他卻徑直下輦。
我不知道他去了何處,外面的雨漸大,雷漸頻,他會否淋溼了身子?
應該不會,他是帝王,不論去哪,都會有人手執明黃華蓋,只是,這風,伴著電閃雷鳴,終越刮越大。
我說了不怕,只能硬撐著不讓自己露出懼意,把眼睛閉上,這樣,就可以少看到一點的閃電,但,手不能捂耳,又該如何是好呢?
眉尖一轉,計上心來:
“我好冷,幫我拿下那邊的錦被。”我指了指衾褥。
醫女似是一驚,問:
“姑娘莫不是著涼發熱了?”
我忙擺手,道:
“我素來體寒,你只替我拿來就是。”
她疑惑地望了我一眼,還是幫我拿來錦被,我忙把錦被捂住身子,順勢把我的耳也一併遮掩起來,眼角的餘光因著這錦被,也再看不到茜紗窗外的響雷隆隆。
可謂,一舉兩得。
稍有意色時,醫女早伏下身,替我把腿部的傷口消毒,包紮。
那傷口較深,約摸這次宮外避暑,我終得常臥榻上。
“這傷,無礙吧?”
縱如此,心裡還是有些不安,我不想斷腿,更不願是個瘸子,不然,即便活著,卻也是低人一等。
“只是傷及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