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還牽著虞鳳酥軟的小手兒,那小手兒滑膩之極,捏在手中如同捏在棉絮上面,軟綿綿的帶些溫柔的熱度,楊宗志心底嘆了口氣,目中忽然射出一絲不捨的意味來,虞鳳低垂著螓首,被相公拿住小手兒,低聲婉約道:“相公,你……你不惱人家了麼?”
楊宗志搖頭淡淡笑道:“惱你作甚麼?”
虞鳳倏地抬起小腦袋,將整個小臉都湊向他的面龐,嬌聲吐氣道:“相公……鳳兒……鳳兒去找過皇兄了。”
楊宗志點頭道:“嗯。”
虞鳳咬住薄薄的唇皮,急道:“相公呀,鳳兒去求皇兄,讓他……讓他……”她話剛說到這裡,帳外咣噹一聲大響,有人大喝道:“吉時到……有請公主鑾駕……”
楊宗志笑道:“外面人在催我們了,咱們出去了罷。”虞鳳嘴唇嗡動一番,卻是沒有發出一個字來,便神思不屬的被他牽出了帳外,出賬一看,竟然發現山腰下立了不知幾千幾萬人,茫茫然只能看見人頭,俱都看不清面容,虞鳳小臉一羞,卻又自豪甜蜜的挺起酥胸,跟在楊宗志的身後走上了祭壇。
……
倩兒與仁宗等人站在不遠處的高臺上,身邊站著的大多是皇親國戚,非富即貴,仁宗自金鑾下看見楊宗志和虞鳳從幕帳中一道走出來,兩人可謂是金童玉女,珠聯璧合搭配的緊,仁宗滿意的哈哈大笑一聲,轉頭親熱的道:“倩兒妹子,你是宗志兄弟的唯一妹子,朕也不與你多作客套,宗志兄弟娶了我的妹子鳳兒,你便也與朕是一家人啦。”
若是任何一個尋常人聽到當今天子對自己說出這麼一番體恤的話來,只恐即刻便會淚流滿面,激動的三拜九叩,但倩兒卻只是面無表情的緊盯著對面的祭壇,祭壇上有一個身著紫紅色道袍的大法師,一頭白髮如霜,手持桃木寶劍,手中捏了劍訣,口中默默有詞。
志哥哥與那什麼鸞鳳公主一道走上祭壇,倩兒忽然心念一轉,恍惚來到了一年前風雪飄零的望月樓上,志哥哥笑嘻嘻的話語猶在耳邊迴盪:“什麼什麼公主啊?……我只認得倩兒公主,其餘的公主一概不識得。哈哈……”
一年之期方過,志哥哥卻是當真答應了要迎娶這尊貴的鸞鳳公主了,倩兒秀目中幽幽的一紅,牙關咬的愈發的緊,嘴角鹹鹹的不知是臉頰上的珠淚還是口中的鮮血味道。
臺下萬事俱備,仁宗高高的舉手道:“祀禮開始……”大法師恭敬的超這邊高臺鞠躬行禮,然後才揮舞著手中的桃木劍,劍尖挑起一道靈符,靈符迎風飄蕩,嗤的一聲燃燒起來,大法師大喝一聲,將劍尖的靈符戳進香壇中,香壇中頓時火光一片。
臺下數萬人何時曾見過這般神乎其技,俱都發出振奮的歡呼聲,大法師任由桃木劍在香爐中灼燒,舉手示意臺下噤聲,然後手中需按口訣,高聲道:“太祖太宗保佑……我南朝風調雨順,皇后娘娘長命百歲,公主和駙馬爺幸福安康……”接著雙手一伸,按在了楊宗志和虞鳳的頭頂。
此刻香爐中的火焰猛地衝天而起,一閃而滅,臺下萬人頓時又歡呼起來,歡呼聲中,大法師拉著楊宗志和虞鳳一道轉過身來,倩兒站在高臺上,頭頂秋日明媚,她看得清楚分明,志哥哥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面相既是威嚴,卻又俊俏之極,而他身邊乖巧的站著個佳人,那女子比志哥哥矮了半個頭,頭戴高高的鳳冠,便與志哥哥一般高低。
再看向那女子的面容,倩兒忽的面露驚懼之色,心頭不知怎的,卻是想起了那夜在北郡大營中,自己搶過志哥哥從白髮道人那取來的玉笛,玉笛本是冰涼,觸手卻猛地生出火燙,自己眼前生出幻想,便見到……的是眼前一模一樣的情形。
萬千賓客雲集場下,場邊吹吹打打,場上兩個喜慶的新人站在一起,左手邊站著的是志哥哥,而他身邊的那個女子竟然是是——“瑤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