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禮的人群中,大家看得很過癮,這可比沉悶的講道說法要來得刺激得多。
這裡的觀禮人群大都出自道門,所以對他們來說聽劍修說法就完全提不起興趣,因為都是他們道門那一套,誰會跑來劍脈聽道學?
試劍縱橫他們又看不懂,所以最期待的就是這樣的場面,讓人欣慰的是,全真沒有辜負他們的等待。
人群中,一對師徒隱在其中,並不如何扎眼,但他們的身份卻很不一般,都是來自道門第一大派,齊門的修士,師傅是齊門中權勢很重的高階金丹,徒弟則是齊門九真傳之一,這次過來就是為了看看這個魔門魁首在天地變化前到底是個什麼氣象。
像這樣的場合,嬰變真人不會來,有點喧賓奪主,他們這樣的境界層次就正合適。
“師傅,這魔門就是魔門,哪怕都成嬰變真人了還是這麼的沉不住氣,本來私下裡完全可以溝通好的事,就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急赤白臉的。”
真傳弟子看得很好笑,在道門一般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們會在私下裡解決,等站到前臺時就永遠以禮相待,兄謙弟恭,共同維護一個道統的門面,哪怕私下裡甚至老死不相往來。
師傅搖頭笑道:“也不能這麼說,這就是全真魔門的方式,別看他們鬧得兇,但分寸掌握的很有尺度,不過是透過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態度而已。
我們習慣私下裡芶兌撮合,他們喜歡面對面據理力爭,結果都是一樣的,這樣的場合絕不會成為道統之變的開始,可不要太小看他們。
尤其是不能給他們製造壓力,這個全真教啊,越是壓力大,他們越是能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這是歷史證明了的。”
真傳弟子受教,但還是有些疑問,“師傅,現在看來,全真教的分歧雙方已經很明顯了,就是以司馬府和武王府為首的保守勢力和四名古修一脈勢力的對抗,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司空司徒兩府單獨形成一股力量?三派勢力最穩定,您說過的。”
師傅一哂,“也要分情況,如果要長遠,那當然三足鼎立最穩定,就像他們的三府議制。但如果具體到某個單獨的事件,一次性的,就像天地變化就只有一次,像這種事就沒有騎牆的可能,非左既右,沒有什麼可通融的。”
“但是他們……”
“他們怎麼了?你覺得他們嘯止的意思是什麼?是真的要阻止麼?不是的,他們只是在說,如果還是這麼不分場合,那麼他們這些人就不會在這次年會上表態!
讓他們各懷心思的表演要適可而止。
像這種事就最忌拖來拖去的,會造成門派內的理念迷茫,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做,所以,這次剡門年會就一定會有一個決定。
都是嬰變老祖,很清楚這其中的意義,這些混亂都是表象,真正要做什麼,他們清楚得很呢。
你可不要小看這些劍脈真人,就是這些人在千年中頂住了來自道門的強大壓力,而且越來越強,你沒想過這背後的原因麼?”
“師傅,您注意到沒有,好像段王府段真人也站在嘯止一方,這是不是意味著……”
師傅冷冷一笑,“這什麼都說明不了,所以我一直告訴伱不要看錶象,要看得更深入一些。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段王府才是保守一方的領頭羊?小弟們站出來就可以了,你什麼時候見過真正的幕後主使者會輕易站上前臺的?同聲發嘯也不代表他就和司空司徒兩府同心,也可能是一種拉攏?一種顧全大局的姿態?”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位師傅不愧是齊門中專門研究全真教的修士,多少年觀察下,見解精微,入木三分。
在全真教真人這麼一場提振氣氛的表演後,眾人對之後的程序充滿了期待,這個時候誰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