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蔦點頭,「我知道呂道友的意思,但我可以肯定的說,就我個人所知,在剡門中我從來也沒見過此人,也未聽說過此人;回去後我會當面向李別駕陳述,希望他能知道些什麼。」
呂照鄰,「如此甚好,否則足足有四個人栽在此人手中,這就沒法交代。」
想了想,試探道:「既然亂修已散,我們現在是即刻向紅月堡集結?還是先下去小浪底搜尋殘敵?」
候蔦微微皺眉,「也罷,傷情超過預想,也難保下面沒有漏網之魚,半個時辰搜敵,不能再多了。而且,既然下面的人沒有參加戰鬥,但以不造殺孽為要。」
呂照鄰態度越發的親近,「便依觀察之言,半個時辰,絕不多留。」
他問話的意思就是,既然亂修已經跑了,大家是不是可以下去撈些好處?這是他這個觀察的監督之責,不好繞過。
候蔦的回答也很直接,就只能撈半個時辰,不能過份,不能殺人。
那些商家敢在這裡開店做買賣,就沒一個屁—股乾淨的,兵過如匪,卷一次也不算什麼,但如果因為自家有了不輕的損失就血洗,那就太過。
兩人對話之間就定了基調,對候蔦來說你愛洗不洗,反正損失的也不是剡門的稅收,就無所謂。
需要把監察制度最好的一面表現在拜身教高層前麼?然後讓這個和剡門全真若即若離的國家越來越強大?上下一心,形成一股團結的力量?
從李初平的態度上來看,就未必。
他也是個混過官場的,能從上官的含糊其辭中聽出點什麼來。
除他以外所有幸存的拜身修士都衝進了小浪底為數不多的建築中,這裡有很多贓物可以收繳,就是修士們拼命的主要動力。
他很清楚超出能力範圍的一廂情願會帶來些什麼,不同於在錦城他身為小修時的無腦莽撞,當他真正踏入了這個圈子,才明白修真界的仇,再大不過阻人道途,斷人財路。
他已經不是小修了,也沒人再會寬宏大量的原諒他,認為只是小孩子的不懂事。
真正修士的世界,現實無比,正如他不得不離開離支海一樣。
動了人家的利益了。
騎牛板韁繞山行,吹笛橫過嘆風輕。多少修真名利客,機關用盡不如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