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如果處理的不妥當就很容易鬧得眾人臣心不穩。
雖然監國丞相祖世倫老爺子是個耿直的老頭,從第一次這個流言蜚語傳開的時候就給秦作庭耳提面命了一番,看起來很是同意廢后這件事情;這一次來勢洶洶的傳言引起了軒然大波,老爺子作為監國大臣自然要處理這樣的奏摺,但是聽聞好像祖老爺子手裡的這等奏摺頗是不放在心上,偶爾還出面擋一擋,勸一勸。
她不知道祖世倫前後變化為何如此之快,不過她知道當事的兩個人如果再不出面這件事情就變得越發不可收拾。所以,這一天,在一眾人懷著悲憫的目光的注視下,陸瑾佩帶著一臉心焦的段祥上朝了。
這一次坐在那繁複華麗的珠簾後面感覺上來說和前兩次不一樣,第一次是新皇登基,她被東鵲那個小丫頭勸說聞了一路的辣椒麵,打噴嚏到頭暈眼花,最後以裝死收場;第二次是秦作庭被行刺,她為了安撫不穩的人心帶著裝出來的怒火震懾眾人;而這一次,作為禍國殃民的妖后,堂而皇之地垂簾聽政,接受來自五湖四海對自己的指責,這種滋味……看一看勤政殿上一排排扭曲的臉就百般湧上心頭。
文武百官今天來得特別早也特別整齊,沒一個請假找事的,都安安靜靜地站好醞釀一腔悲憤等待著陸妖后的到來。本來嘛,皇上和太后的私情被口耳相傳的繪聲繪色,天天見了都得互相交換看法和意見,人人都覺得太后勾引了陛下導致一系列不和諧因素的誕生,沒想到這個陸太后竟然還敢腆著臉來金鑾殿,許多人覺得陸太后這是拿小針往人的軟肉上戳,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來吧,咱們今天啥也別說了,指責太后。
自從進宮以來,陸瑾佩覺得自己特別招人喜歡,大到文武百官,小到宮女太監,接二連三的聲討大會時不時都要上演幾齣。有關於對皇上不好的,有關於招男寵的,有關於吃裡扒外的,大事小情都要特別熱情地和她說上一二,她不在乎,當然她今天也不會在乎。
今天的這一場聲討大會說起來是有史以來聲勢最為浩大的一場,源自於這些大臣都是透過一層層的選拔,無論從文化上來說肚子裡的墨水很充足,還是從官場浮沉上來說場面上說的話很文雅,不帶一丁點的髒字和俗語俚句,旁徵博引,引經據典,可以說是一個極其高雅的文化盛宴,若是配上流觴曲水,陸瑾佩覺得這些個臣子們都能做出一首首咒罵她的經典詩句來。
就聽有人直言進諫道太后之流“夏之妺喜、周之褒姒、禍國殃民、罔顧人倫不尊國法”。
這邊就有受了監國丞相意的人出班反唇相譏“魯之慶父、漢之梁冀、居心不良、欺君罔上汙衊皇室”。
陸瑾佩默默地在鳳椅裡挪了挪地方,瞧了一眼吵得沸反盈天的朝堂,饒有興致地從袖子摸出一張明黃色的錦帛遞給了在一旁低著頭握著拳的段祥,示意他出去。
段祥往簾子外頭一站,也不著急,慢慢悠悠地展開了錦帛,甚是撕心裂肺地清了清嗓子。
殿上的大臣終於安靜了下來,一致地往臺階上看。
段祥掃了一眼錦帛上的字頓時眉開眼笑,朗聲讀到道:“楊彥,西郊,三千三百兩;溫晥,西郊,一千兩百三十兩;趙佑頡,東城,兩千一百七十一兩……”
這塊錦帛充分體現了一把皇上和太后極為優秀的觀察能力。
段祥和東鵲昨天晚上謄抄的時候一腦門的霧水,這些似乎是有關誰家的賬本,可是他們謄抄別人家的賬本有什麼用處?等著寫完他們突然明白,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該不會是誰家的不該有的贓款吧?
站著的大臣們開始也聽得一頭霧水,等到錦帛上的內容讀完了回過味來便覺得冷汗蹭蹭。一直以來乾的那些偷偷摸摸地事情合計合計和這些資料也差不離,大家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事實就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