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有把她怎麼樣的意思,她現在還算是比較順從的,男人都不大會和順從的女人計較。她更有把握去和明曄打一場軟磨硬泡沒有硝煙的戰爭,其實置之死地而後生沒有領土可以讓對方侵佔,未必就不是勝利的一種表現。她當然還有別的辦法,比如利用明曄喜歡她的奇葩感情偶爾一哭二鬧三上吊,可是這種事情一次兩次是種小情調,要是次數多了把人惹煩了就直接讓她去死那就不好了,更何況她這麼不喜歡妄自菲薄的人怎麼能用這種沒臉沒皮的方式,在她看到微微勝利的曙光面前還是老老實實地保護好自己的小命。
第二日午後,明曄果真教她去了天牢探望如今身為階下之囚的皇帝陛下。
原來她在大街上是怎麼嚇唬那個聚眾壞她名聲的姑娘來著?
大牢裡頭老鼠蟲子成群,偶爾排成一字對你笑,偶爾排成人字對你鬧,偶爾熱情地攔住去路,偶爾張揚地爬過裙子,聞著腐屍的酸爽淌過擁擠的蟲潮……如今她是第三次領略這種驚為天人的妙境。
陸瑾佩這回是正面直對霍鐸口中曾經的飯桶,上回審訊刺客被霍鐸的手段嚇尿了的兩個刑部主事一路跌跌撞撞栽到她面前,諂媚著一張肉臉,“下下下下官參見娘娘娘娘……”
陸瑾佩被身邊一左一右兩個虎背熊腰的女官挾持著,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哀家沒那麼老,替哀家問候令慈大人,陛下如今可好?”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由於眼睛過於狹小,陸瑾佩也沒弄明白他們在交流什麼,就聽他們互換了眼光道,“明曄殿下吩咐好生照料皇……咳,下官從來盡忠職守不曾苛待,煩請娘娘安心。”
“安不安心就不勞兩位大人掛心了,帶哀家前去。”陸瑾佩在有限的範圍內甩了甩衣袖,非常時期果然是能看得清楚人心的,這麼兩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兩個人又不知所謂地交換了一下眼光,又把詢問的目光轉向了隨行而來浩浩蕩蕩的監視人群,最後落在了陸瑾佩身邊兩個威武雄壯的女官身上,見她們取了令牌這才如釋重負地點頭哈腰,“娘娘請請請隨下官來來來……”
往裡行的久了,越發昏暗,隨行的兩個女官索性止了腳步劈頭蓋臉地把自己捂結實了嫌棄地往外頭站了站,看了陸瑾佩一眼,等待她出來。
不知道明曄是有意還是無心,把秦作庭關在上回秦作堂的那間囚室,只是多了一床棉被和一張小凳,搖搖欲墜的桌子上放著斑駁的燭臺,亮著星星點點的光,將一個抱臂而眠的人影投在了凌亂的牆上。聽見腳步之聲,秦作庭睜開漆黑的眼眸,目光向外投來。
陸瑾佩笑眯眯地看著他,啞著嗓子道:“好久不見。”
他立即站起身來,一步跨到粗細不勻的柵欄邊,離得近了便能看見墨色的常服齊整,髮髻梳的一絲不苟,狹長的鳳眸牢牢地定在她臉上身上。陸瑾佩又行了兩步,隔著拳頭粗細的鎖鏈望著他笑。
旁邊有獄卒悄無聲息地開啟了門,陰沉著臉又走了出去。
她覺得腳下有些慌亂,竟有些邁不開步子,到了最後還是被他面色平靜地一把扯進懷裡緊緊地抱著,她觸到他身上溫熱的氣息,才覺得自己的手指涼的有些發顫,就聽他在耳邊道:“怎麼到這裡來了?”
她環上他精壯的腰身撇了撇嘴,“別人說夫唱婦隨……”
抱著她的人在她耳朵上輕輕咬了一口,“別人還說大難臨頭各自飛,你飛一個我看看?”
她將他放開,兩個人互相看了一陣,竟然大笑起來。
等笑夠了他又重新把她抱進懷裡,更緊了一些,“最近幾日我不在你身邊可有好好用飯,可有好好就寢?”
“有!”
他嗤了一聲,“撒謊,腰上的肉摸著都沒以前柔軟。”
陸瑾佩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