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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衛慧低應一聲,眉頭微蹙,轉目望向身旁的烈。
竹寮村地處偏僻,距最近的小鎮也足足有二三十里路。那批人深夜賓士而來,若只是趕路的話,那不用說什麼,若是他們有所圖謀而來,說他們僅僅為了竹寮一個小村,或許有些牽強,但是,他們既然要路徑竹寮村,只怕竹寮村就要面臨著另一場新的潔劫。而且,這一次比瘟疫的來勢更加兇險。
瘟疫有衛慧在,並沒有太大的威脅,但是這群人究竟如何,就連烈的心裡也沒有底。
畢竟,烈的武功再高,保護一兩人逃脫尚有可能,若是讓他保護竹寮村百二十人從那數十鐵騎之下逃生,卻是根本不可能之事。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交流之下,衛慧點點頭,徑直走到巴訇身邊,對已經有些不太明白的巴訇大聲道:“巴訇!”
巴訇已經喝得滿臉赤紅,正笑眯著眼,望著場中的青年孩子歡笑,聽到有人呼喚,有些茫然地回頭,努力地瞪大了眼睛,找了半天,方才看到衛慧站在他的面前,他咧嘴一笑,握住衛慧的手,動情道:“仙子,這次竹寮村能渡此劫,實在多虧您妙手施法,竹寮村才能有今日的歡聚……,“您的大恩大德,小老兒沒齒難忘,就是小老兒死了,後輩們也會永遠感念您的似海恩情……”,
巴訇嘰裡咕嚕地說著,也不知道說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始終抓著仙子的手,表達著他的滿腔感激。至於,這位仙子為什麼拖著他離開打穀場,又為什麼將他帶到村後的密林,他則不得而知,也沒有精力考慮。
不久前還是人聲鼎沸,喧騰歡鬧的打穀場上,只有一堆尚未燃盡的篝火,還在嘩嘩啵啵地燃燒著,火堆上架著的野物,還沒有吃完,卻也被遺棄在了那裡,任由火苗一點點烤乾、烤焦,整個打穀場周圍,瀰漫著一股肉類燒糊的焦臭,讓人噁心欲嘔,也讓人感到陰森詭異。
烏託率眾馳進這座小小的山村,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詭異的場景。
去冬,契單草原暴雪成災,草原牛羊凍死凍傷無數。契單草原的雪還沒化完,牧民們已經餓了肚子。
契單草原本就是遊牧之民,最擅長的就是在草原賓士,但也對大楚的富庶繁華豔羨已久。
往年,契單人自己的牛羊膘肥體壯,又加之與契單相鄰的濟州、陳國邊境守衛森嚴,契單人才不興劫掠之心。如今,眼看一族之人就要餓死,陳國和濟州又雙雙全副精力備戰,竟同時忽略了契單這頭假寐的莘原狼。
烏託的部族緊鄰濟州,雖然氣候相對溫暖,暴雪的影響較輕,但看著別的部族輕易掠獲回去的糧食、美女、財富,他們也坐不住了。
這才由部族最強壯的勇士烏託,帶領部族的男兒們,直奔濟州。卻沒想到,繞行過邊境守軍之後,他們晝潛夜行,賓士了兩日,居然只不過劫掠了幾個小小的村莊。雖然也有幾個女人,還有一些糧食,卻連一點兒珠玉黃金等財富的影子也沒有看到,不能不讓一夥草原狼失望的同時,也窩了一肚子火,無處宣洩。
今日,好不容易看到這麼一個山村,遠遠地他們就聞到了烤肉和美酒的香味兒,眾人正高興終於找到一個富庶的村子,卻不想,進的村子才發現,整個村子人去屋空,連個人影也沒有一個。
烏託陰沉著臉,看著幾個憤怒地將火堆拋灑到稻草垛上的男人,並不出聲阻止。
他知道,這些彪悍的勇士,連續兩夜沒有斬獲,心中鬱悶。所以,他不覺得他們的發洩有什麼不對,反而覺得,若是這一番發洩,能夠平抑了他們心中的怒火,也是不錯。
狂奔半夜的馬匹,噴著粗重的鼻息。
馬上,烏託卻是端坐,凝目,沉思。
看眼前的樣子,這裡不久之前,還有過一場歡聚的宴會。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