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官員一起出興城南門,列隊恭迎太子與大月國女王的車攆入城。
聽著室內傳出來的細微鼾聲,兩名健僕互相看看,眼中都有些不忍。昨晚將軍睡得太晚了,這剛剛睡了半個時辰,他們是在不忍心打攪。可是,迎接太子車輦入城,又著實耽誤不得……
一時,兩名健僕都有些猶豫。
太陽一點一點地露出笑臉。
雖然時間還只剛過卯時不久,大地已經被初升的太陽,照的異常明亮。在長久的陰霾之後,天空格外的藍,幾絲若有似無的輕雲,也如幾絲細紗,飄渺清逸。
房外侍候的眾人仍舊遲疑著,卻不知從哪裡飛來了一群鳥兒,落在了房簷上,唧唧啾啾地歡叫著,跳躍追逐。
“咳……
侍人們還沒來得及驅趕鳥雀,房內就傳出一聲輕輕地咳嗽。
兩名健僕都是楚齊身邊伺候慣了的,心中微微一凜,隨即心生悔意。不管將軍如何疲倦,今日之事若是耽誤了,只怕將軍落不了好的同時,他們也沒啥好果子吃。
一名比較伶俐的健僕隨即對著房門恭聲喚道:“將軍!
“嗯,什麼時辰了?”聽著楚齊有些嘶啞的低沉嗓音裡沒有怒氣,門外的健僕侍衛侍女們,方才鬆了口氣。
健僕又恭聲答道:“回將軍,已是卯時兩刻。將軍,這就讓人進來伺候?”
“進來吧!”房中人似乎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隨即,一陣窸窸窣窣聲音,表示著楚齊已經起身下床。
兩名健僕趕緊招呼侍女們進門服侍楚齊洗漱。兩人這才端著早點,捧著盔甲走上前去。先伺候楚齊用了些早飯,方才伺候自家大將軍穿上一身銀白色禮制輕甲,捧了大將軍的兵刃,隨在大將軍身後,率領興城大小官員,向著城南而去。
不知是因為憋了多日攢了太多的火氣,還是因為憋悶了許久,一時有些興奮地過了頭兒,太陽剛剛爬出來,明晃晃的陽光,就強烈的刺著人們的眼睛,炙烤著在城南門外列隊候駕的文武百官。
文臣們還好些,雖然也是褻衣中衣外衣官袍一摞,總好在都是輕薄軟綿的絲綢。饒是如此,一排文官士子,也因為身體底兒弱,站了不足一刻,額頭、鼻尖、後背就滲出汗來。武將們更是痛苦。他們身上除了正常的袞服之外,還都披掛著一層華美的輕甲。熾熱的陽光照在薄鐵片鑄就的輕甲之上,那絲絲縷縷的火熱,就鑽頭甲片的縫隙,透過輕甲內襯的牛皮,直烤進每一名武裝將士的體內。眾將士甲冑內的衣服很快就被火辣辣的太陽烤出的汗水浸透,粘膩膩地貼附在身上,讓人說不出的難受。
但是,趕來迎接太子車攆的將士,除了從楚都跟隨而來的禁衛軍,就是興城威遠大將軍帳下的精兵悍將。嚴整的軍紀要求下,他們沒有一個人的臉上顯出一絲動搖,即使汗水順著臉頰流入脖頸,刺癢地鑽心,道路兩旁侍立的隊伍,也沒有一個人動上一動。
相比之下,文臣們就顯得有些狼狽了。絲綢的官袍背後,被汗水溼透後,貼在背上,大臣們心中腹誹,口中卻不敢抱怨半句,只能不停地用絲帕擦拭著臉上的汗水,手邊有扇子的,則趁著車攆未到,努力地揮動著自己已經痠痛不已手臂,以享受扇子帶來的那一絲絲涼風。
就在眾人頂著火辣辣的太陽,幾乎把脖子伸成鵝頸之時,遠遠地幾騎飛馳而來。為首一騎馳近,直奔到為首的楚齊身前,翻身下馬,單膝點地,朗聲道:“報大將軍,太子車攆到,眾位大人準備迎接!”
得了通報,眾文武大臣,再也顧不得臉上的汗水,按照自己的官位等級列隊。
禁衛軍鮮亮的衣甲,一列列執帳儀式,一對對執儀的內侍宮女緩緩步過。終於,眾人翹首期盼的太子車攆行了過來。太子鄭元浩俊美絕色的面容,含笑向著道路兩旁的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