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讓那女奴進來。”
莫日娜一腳已經跨進帳中,卻被鐵曾這句話擋在那裡,臉色劇變,神情尷尬下,卻仍舊只是一愣,低低地回了聲,轉身退出帳外,對著衛慧根狠地瞪了一眼,怒哼一聲,快步離去。
衛慧此時才明白過來,這個氈帳與那些拱衛著挨斤大帳的十幾個帳蓬一樣,可能就是鐵曾姬妾的住所。但是,她仍舊想不明白,鐵曾帶她到姬妾帳中,究竟又是為何?
不等她多想,門口的一名護衛冷聲道:“挨斤召你進帳,速去!”
衛慧索性將心中疑問放下。神色坦然地揭開帳簾。
不論鐵曾的目的究竟為何,她也不必費心考慮了。畢竟進到帳中,一切自然明白。
此時已是黎明,帳外的氣溫降到了一天的最低點。雖然衛慧內力大成,並不感到寒冷,但她一步跨進帳內,卻感到滾滾熱浪撲面而來,宛如一腳從初春跨進了盛夏。
看到不大的氈帳中擺放的著三個熊熊的火盆,散發著熾人的熱量,衛慧微微蹙眉,心下暗暗搖頭。
這樣的天氣,注意保暖不差,可將溫度人為弄得猶如緒箱,倒是適得其反,不但無利,只怕反而會身受其害了。
衛慧也不多言,緩緩地向前幾步,默默地站在氈帳之中。
張眼望過去,在火盆的裡側,衛慧意外地看到一張床。雖然這張床無法與那些用料沉重的雕花大床相提並論,但在習慣睡地鋪的格日族帳蓬裡能看到一張床,卻也讓衛慧感到驚訝。
鐵曾坐在床側,正握著床上女人的手,柔聲地勸慰著,看樣子,時這個姬妾倒是寵愛的緊。從衛慧這個角度看過去,無法看到女子的容貌,但聽得女子在鐵曾話語之間低低的應和聲,卻是極度清麗婉轉,與草原女子的爽朗豪放大是不同,衛慧已經大致猜到,鐵曾的這個姬妾是大楚女子可能性極高。
衛慧再轉眼,看到床尾處站立的兩名丫鬈,已經肯定了自已心中的猜測。
這兩名丫頭,雖然面板黝黑,兩腮有明顯的草原紅,一望而知是草原少女,但是,她們的衣服和髮式,卻都是大楚女子的樣子。
兩個少女容貌本不算醜陋,衣服和髮式也沒什麼問題,但是,她們做出這樣一身的打扮,卻讓人看著著實有些不倫不類,怪異非常。
衛慧腦海中,驀地閃過曾經見過的某些喜歡穿漢服的外國人。藍眼睛大鼻子的外國美女,穿上婀娜含蓄的漢服””�那叫一個惡寒啊!
思及此,衛慧的嘴角閃過一個不易察覺的笑意。
“喂!窩克叫你過來呢!”
一個生硬地招呼,喚回了衛慧遐想的思緒。她正了正神色,緩步上前,微微躬身道:“衛慧見過夫人!”
哐啷!”
衛慧的話音未落,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突兀間響起。
她吃驚地抬眼望去,卻見鐵曾很是有些肥胖的後背,又擋住了她的視線。
“雲娘,你怎麼了?可是哪裡又不舒服麼?”鐵曾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焦急緊張。那被稱為雲孃的姬妾卻許久沒有回應。
鐵曾大急,憂心地連連詢問,直到問了五六遍,那女子方才幽幽地撥出一口氣來,泣聲道:“挨斤,想我雲娘能得挨斤這樣的英雄為夫,也算是雲娘一生的造化。只恨,雲娘這副身子太不爭氣,恐怕要辜負挨斤的一片期望了………”
女子雖然是嚶嚶哭泣,卻聲若春水,登時將鐵曾英雄的一副鋼鐵心腸化作了繞指柔。他心裡更是大受感動,柔聲哄勸道:“雲娘莫要如此說。能夠得到雲娘,才是我鐵曾一生中的大幸!雲娘身體雖弱,卻仍舊為我鐵曾孕育骨肉,這片心,只怕大神也會感動。大神也一定會保佑雲娘和孩子的。”
鐵曾說到這裡,略略停了片刻,似乎給動手為雲娘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