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說的熱鬧,突然天色一暗,眾人一愣之下,都有些慌張之意。
剛才出門時春陽正好,沒有人想起帶雨具,若是大雨傾盆,都想到自己恐怕是要被困在這酒樓之上,回不了家了。
臨窗而坐之人,此時已經探出頭去察看天色。不看還罷,一看之下,眾人無不高聲驚呼。
“啊,那是什麼?”
“天哪,怎麼那麼多鳥?”
“居然還有許多猛禽?”
眾人驚呼聲中,路上的行人也已經發現了天空的異狀,一時間,眾人顧不得天色黑暗,紛紛引頸觀望。酒樓中的諸人也放下手中杯筷,擠到視窗仰望。
只見,一片鳥雀,猶如厚厚的雲層,從西北的方向,瀰漫而來,很快就遮蔽了天日。方才還是豔陽高照,片刻之後,只聽得天空中鳥鳴聲聲,天色卻黑的如暗夜一般。
方才那位儒士突然大聲歡呼道:“百鳥朝鳳,此乃百年不遇的大祥瑞啊!”
一時間,樓上樓下,人頭攢動中,都是群情激動,爭睹大祥瑞的風采。
天色剛過卯時,行宮的角門上馳出幾騎人馬,為首之人一身竹綠綢衫,烏髮高綰,橫攢一支白玉管,雖是一身男裝,卻是面如芙蓉花開,美的讓人挪不開眼。
幾騎出了行宮,一路東行,徑直出東城門。一路上遇到之人,皆是驚鴻一瞥之後,或搖頭讚歎,或心旌搖動。也有人暗暗猜測,為首少年容顏絕美,又是從行宮中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太子?只是片刻,猜測的人又暗暗搖頭,太子去往大月未歸,又怎麼會從行宮輕裝出巡?
鳳眠並不知曉這些人的心思和猜測,即使知道也懶得理會。她驅馬疾馳,直奔東郊的濟坤藥廠。
昨夜,濟坤藥廠一夜失竊藥品無數,而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目前嚴加控制,沒有流入普通醫館的抗生素。
這些藥品不但是去大月、酈國抗疫必備,更是為即將開始的對陳作戰的戰備藥品,如此重要之物,自然有重重護衛看守,卻莫名失竊,而且除了庫房的鎖具像是被烈火熔化之外,竟沒有一人看到竊賊的行蹤。此事不能不讓鳳眠震驚。
故而,她一大早接到訊息,甚至來不及通報太子哥哥一聲,就飛馬直奔藥廠,親自帶領幾名皇家親衛,想要在現場撥尋到竊賊留下的蛛絲馬跡。
藥廠門口也是護衛重重,比之衛慧離開前,更顯得規矩森嚴。
鳳眠馳馬而至,眾護衛遠遠認出,都出門列隊相迎。鳳眠略收馬韁,駿馬噴著響鼻,有些不情願地慢下腳步。
幾名護衛都是臉現驚異,雖然他們按例出迎,卻從未指望過鳳眠停馬。這麼稍一遲疑間,鳳眠及身後跟隨的六人皆已停下馬來。
當值的護衛隊長心中忐忑,卻還算反應靈敏,急忙上前兩步,躬身對著鳳眠行禮道:“大總管好!”
鳳眠在藥廠的身份一直是總管,這裡的人並不知曉她是夕顏公主一事,故而還是口稱大總管。
鳳眠面色無波地點點頭,平聲道:“昨夜可是你們當值?”
“回大總管,屬下今晨卯時接班,昨晚當值的兄弟們,剛剛回轉,兩隊交接之時,並無異常。”
“哦。”鳳眠淡淡應著,胯下的馬匹緩緩行了幾步,就在護衛們以為總管就要離開之際,卻不想鳳眠轉頭道:“你叫什麼名字?”
護衛隊長微微一愣,迅速回道:“屬下叫劉行。”
“哦,劉行……”
“屬下在。”
“你帶人去傳昨晚當值的護衛,到總管室來。我有事要問你們。”鳳眠說完,不等劉行回話,馬蹄得得,已經走進大門,遙遙地聽到身後劉行恭聲回道:“是!”
進得大門不久,鳳眠就看到肖奕譞領著張山諸人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