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上。僅僅在心中掠過一絲詫異,呼吸間,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沒有受到任何劌傷,於是,努力地向那重重的人牆擠過去。在她行動處,那淡淡的青光又是一晃,正在執事的內侍隊伍中穿行的慈恩,小身手一晃,已經跌側在地。
衛慧擠過人群,正撞見一個兵丁衝上去,捉住了慈恩,將他夾在腋下,躬身退到路旁,對著行到眼前的太子車攆跪了下去。
衛慧正要上前將慈恩帶回來,那勻速行駛的車攆,卻在那名夾著慈恩的兵丁面前停了下來。她微微一愣,不由自主地向那車攆望過去,低垂的金黃色缸絹簾幔緩緩撩起一角,一名內侍上前躬身低聲回了句什麼,衛慧就見那簾慢後一片青色的錦袍衣角閃過,似乎一道目光從那撩起的簾幔下向著衛慧的方向掃了一眼,一個淨澈輕靈的聲音道不過是個小孩子譞皮,交還給他的家人,不必責罰了!”
隨著那皇家車攆行近,所有的兵丁和圍觀的民眾,全都匍匐在地,額頭觸地。只有滿心忐忑焦急的衛慧,聽到那個聲音,恍如遭到雷擊,忘了置身何處,更忘了周遭的人群,愣在了當場,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那有些晃眼的金黃色車攆,看著那仍日在微微晃動的簾慢遮蓋了那車攆內的一切,彷彿,那片金黃的錦簾,將那方小小的車攆,與她置身的這片世界,完全地隔離開來。雖然只不過相隔不足十丈,卻彷彿相隔了千萬裡之遙。
衛慧就這樣突兀地站著,也沒有人來指責她。那高貴華麗的金黃色車攆,再次在她面前緩慢而威嚴地前行
直到守衛的兵丁和民眾都站起身來,衛慧仍日沒有覺醒仿拂她的思想都隨著她的目光追隨著那車攆而去。
“衛先生。”
一聲響亮的呼喚在近旁響起,衛慧愣怔地回頭,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她的面前。
“呃,武將軍?”
“這個孩子是你家小公子的小廝吧”武魁提著慈恩的衣領,將慈恩瘦弱的身體舉到衛慧面前。
“哦”是,是啊。衛慧徹底醒過神來,趕忙掩去一臉的茫然,對著武魁躬身行禮致歉,“衛慧管教不嚴,險此兒釀成大錯,還請武將軍見諒。”
武魁也將手裡的慈恩丟到地上,對著衛慧拱手行禮,“這一次幸得太子殿下開恩,寬害了他的罪責”唉,太子還要在興城駐紮多日,你還是將家裡那此官奴看管起來的好,莫要讓他們再生出什麼事端來才好。否則,即使大將軍也不好出面為你說話。
“多謝武將軍好意。衛慧記清了,回去定當嚴加約束。“衛慧再次對著武魁行個禮,伸手抱起地上的慈恩,往聞香樓走去。
回到聞香樓,衛慧也沒有心思再坐著喝茶,只吩咐車伕陳伯趕著車,往藥廠去。
車廂裡,衛慧細細地給慈恩做著栓查,見他雙目緊閉,卻呼吸平穩,只是昏睡過去了。她心裡也不明白,自己今日居然能夠從二樓躍下而毫髮無傷,也不明白,為什麼她剛想著將慈恩捉回來,他就突然昏例在地。反正知道慈恩並沒有受傷她的心裡一安,就再次糾結在那個清越淨澈的聲音上。
那個聲音,對她來說太過熟悉那是失蹤已久的黎澈的聲音。
只是,不過痴想了片刻,她的心裡就又冒出了一個反對的聲音
黎澈不過是一個無家可貴、心疾纏身的孤兒。他怎麼會成為大楚的太子”
他剛才明明看到她了,卻對她不理不睬,如果是黎澈,絕對不會視她不見的。
另一個聲音立刻又跳出來
人都是會變得,更何況,他如今貴為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使見面不識,也不是沒有可能啊?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不會幼雅地以為人的感情是一成不變地吧?
況且,如果黎澈不是太子,他又怎麼有能力調動那樣嚴謹的隊伍,為她把藥品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