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清沉默,顯然不太相信她說的話。
“垣清,”白琰開口,輕輕問道,“皇后娘娘的事情……你會自責嗎?”
“……會。”
“其實你也不用這樣自責啦,”白琰故作開心道,“你不要想因為你不在宮裡所以你母后就……其實,其實也不一定是這個原因……”
“我自責的不是這個,”垣清打斷她的話,慢慢道,“我自責,洠�馨閹��齬�瑳'能讓她離開這個地方,而是讓她終身留在這個令她厭惡地地方。”
白琰默然。其實,若卿真的厭惡這裡嗎?
“怎麼?”垣清拍了拍她的後背,“今晚,你怎麼話那麼少?”
“嗯……”白琰打了個哈欠,“有點困了……”
“那就睡吧。”垣清拉過錦被,蓋在她身上。
黑暗中,白琰枕著垣清的手臂,睜著眼睛,聽著他漸趨平穩的呼吸聲,心下卻有些不安。總感覺……像是被捲進了什麼裡面。她不想涉足的。垣清也不希望她涉足的。但是她希望,若是她這一點小醫術,真的能找出什麼真相,真的能給垣清什麼,她很願意。
翌日,白琰醒來,發現垣清已經換上藍色長錦袍,不知要去哪裡。
“你要去哪?”她揉著眼睛道。
“我去一下蓮心湖。”垣清束好腰帶。
“是要回去了嗎?”白琰忽然激動起來,“太好……”
“不是回去,”垣清看了她一眼,“我們還得在這裡呆一陣子。我去蓮心湖,是給你帶個東西過來。”
剛剛洩了氣的白琰忽的又打起了精神,“什麼東西?”
垣清理了理她散亂不堪的青絲,低笑道:“絕對是你最愛的。”
垣清走後,白琰一直在想,究竟是什麼東西。
想了一陣,她起身,走出大殿時,看到了那副垣清昨晚看的水墨畫屏風。
輕描淡寫似的墨跡,看起來很隨意,卻又勾勒出不一樣的風韻。淡淡的水墨,似綿延至遠方。屏風上睿�幸皇資��
與卿於心,與卿共枕。
與卿共飲交杯酒,卻是空山獨留美人笑。
白琰似乎有些不解。
正想間,忽然外面有人走了進來。
是一個宮女。
“白姑娘,”那名宮女低聲道,“寧妃娘娘請您過去。”
即使是在白天,寧妃的氣色也不太好,她依舊坐在昨晚的炕上,靜靜望著白琰。
“我昨晚派人查過了,”她浮了浮茶杯上的浮茶,“姐姐宮裡洠в惺裁純梢傻畝�鰲J椴�裁匆矝'有。”她頓了頓,“唯獨一樣,就是姐姐常用的蕪檀香。”
白琰輕顫一下,“蕪……蕪檀香?”
寧妃輕點了點頭,“姐姐從小愛用蕪檀香,一直洠П涔�K�暈業P模�竅憷錚�岵換嵊惺裁礎!�
“那……”白琰躊躇一陣,“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寧妃搖搖頭,“我身子不大好,走不了太遠的路。我已經派人悄悄把香灰帶來,姑娘就在此地看看吧。”她揚了揚手,即刻有宮人送上一個香爐。
白琰開啟香爐,香爐裡的香灰都已燃盡,只剩下些許的沫。她用小勺子撈了一點點,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洠в惺裁匆煅��
她再把香灰倒在白紙上,香灰顏色也很正常,淡淡的黃色。她用勺子挑了挑,香灰中洠в腥魏臥又剩�故嗆艽康奈嚀聰恪�
香灰的味道已經很淡了,幾乎洠в校���讕贍芪懦觶�夂馱�逕砩夏塹��奈兜潰�且荒R謊�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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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妃可否讓我帶回去看看?”白琰抬眸道,“這樣子可能查不出來。現在這香……是洠в惺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