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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稍後我便替你把妖孽逮了,還青丘安寧。”

她自說自話,那女子卻仍是滿面愁雲,抽泣起來:“兩位大仙本事了得,小女子感念心中,但我爹是因賒欠賭債,才將我賣作祭女,若被人知道我偷跑回家去,我爹便成了拿女兒詐錢的騙子。況且從前若有祭女私逃,全家都要被亂棍打死的。就算我不怕死,家裡卻還有弟妹爹孃。”

封鬱插嘴飛快,說:“我才同你說過,凡人就是狹隘至此……”

眼見夜色漸濃,還不知魔物幾時會突然現身,蓮兮當下只盼著紅袍女子儘快從海岸灘塗一帶脫身,以免亂戰之中被對方擒住,反成累贅。她心下為難,很是苦思冥想了一番,才對那女子說道:“這有什麼可怕,你大可以先找一處藏身之地,我擒住那妖孽便拎它去青丘,上下晃盪一圈,叫人人都知道魔頭已去,那時你再回家裡,想必也不會有人為難你。”

不想那紅袍女子好似全把她的話當作耳旁風,坐在神臺上猶是抽抽搭搭不停。她楚楚可憐地望了封鬱一眼,說道:“小女子雖被神仙哥哥施以援手,但也當真是無家可歸,可否求這位神仙哥哥行善到底,收留下小女子,為奴為婢,皆是心甘情願。”

蓮兮聽她這一席話,險些暈厥。

這女娃一雙脈脈含情的眼睛生得標緻,不想原來竟是臉上的擺設。

神仙哥哥?分明是神仙姐姐救得她!

那紅袍女子果真膽色非常,坐在刑場裡尚且能與人暗送秋波。她梨花帶雨淚眼朦朧,勾勾盯著封鬱,封鬱便也望著她笑得溫煦。他指端伸了伸,將她眼角殘淚輕柔拭去,說道:“我自然不捨得丟下你。”

封鬱的音色本就溫潤如玉,這時撫慰泣中女子,言辭間多了一分慵懶,更顯撩人。

聲音入耳原該溫沁於心,卻叫蓮兮遍體惡寒,她正咂嘴不屑中,只見封鬱探出的五指忽然並起,一掌劈在那紅袍女子的後頸,立時把她敲暈過去。

他將那一具癱軟的軀體攙在臂彎之間,面上斂去笑意,催促蓮兮道:“發什麼愣?我真服了你,年紀輕輕,居然敢大言不慚說要拎著魔物遊街示眾,究竟到時是誰來拎誰?”

蓮兮見他翻臉神速,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往神臺上一躺,要封鬱把紅綢蓋回她身上。

封鬱淡淡眉梢略挑一挑,問:“你這是什麼花樣?”

她見他站著不動,便索性自己將紅綢蓋好,只露出一張臉來,說道:“我之前也想過,司霖初見我時不曾心生畏懼,固然是因為他心中寂寞,但恐怕也是因為我神元衰減,仙氣微弱。如今再有意收斂,更不容易叫人察覺出仙體。我一會兒便躲在佈下,扮作祭女,殺那傢伙個措手不及,你說可不是妙哉……對了,趁此空隙你不如往返一趟白重山,把那女子先安置在觀中,免得旁生枝節。”

蓮兮說得胸有成竹,然而封鬱臉上卻一絲波瀾也無。他目光如水,注視著她,遲疑道:“你……當真?我現在若去白重山,回來已是後半夜了。”

“那又如何,我一人也應付得來,”蓮兮努努嘴示意他把燭火吹滅,又補道:“不過你忙完了,需得記著回來旁觀我酣戰魔物,到時定要叫你瞧瞧本公主的本事。”

封鬱在搖曳燭火邊攏手,一一將紅燭吹熄,聲音淡然道:“既然蓮公主想要單打獨鬥,我自然樂於觀賞,你自己當心罷。”

最後一枝紅燭熄滅,昏暗中他將綢緞在她頭上蓋好。

他袖口逸出一絲桂花香氣,還殘留在她鼻端的紅綢之上,然而他的腳步聲卻在她耳邊漸行漸遠。

最終一切復歸寂靜,只餘海浪拍岸,潮聲陣陣。

第三五節 流年不復 今朝再會(6)

分明是蓮兮先前擅作主張,差遣封鬱照顧那凡人女子,但他果真惟命是從,留下她一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