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桑罵槐地說,其目的除了不能忘懷她今晚對喬治過分親熱的舉止,而想借機發洩心中那股始終散不去的莫名忿怒外,也是為了想激怒她讓她有所反應,因為她今晚實在安靜得太過分,只是他沒想到地上的她竟如此沉得住氣,連他罵她是不知羞恥的女人,她竟然還可以不發一言的對他不理不睬。
絥熾的眼睛一瞬間危險地眯緊了起來,但接下來所發出的聲音卻比之前更平靜輕盈。
“另外有一件事我要事先和你說明清楚,免得你到時候怪我不守信用。”他說,“如果你在這個月內無法達成我要的效果,就是讓谷優喜歡上你的話,那麼那間月租一萬五的套房兩年的房租請你自行解決,我不會幫你付。”
他以為這樣說,她至少也該會有所反應,但她依然如死了般的臥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張皊蠧,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他眉頭輕蹙的放下抱胸的雙手,緩緩地走到她身邊,不知怎麼的,他開始感到不對勁。
“張皊蠧?”
隨著他的叫聲一簇火焰平空出現在張皊蠧身體上方飄浮著,照亮原本昏暗的四周,也將她那張蒼白若紙、血淚交織,從粗魯地被他丟進車中就因受不了痛楚而昏迷的臉龐印入他眼中。
絥熾驚惶失色的瞠大雙眼,蹲下身去。他伸出微微發顫的手不由自主地輕觸她唇邊怵目驚心的紅——未乾的血與淚,並稍微用力地撥開她緊閉的下唇,只見那上頭盡是一片、紫一片的傷口,而她的牙齒縫間甚至還留著鮮紅的血跡……
“老天!”他閉上眼睛沙啞的低喃出聲。怎麼會這樣?是他傷害了她嗎?
他拼命地回想從自己將她拉出餐廳到這裡的一切經過,除了將她推入車座時可能會傷害她之外,他想不透她怎會受傷,尤其還是到昏迷不醒的地步。小心翼翼地將她從頭到腳檢視了一下,他卻被她腫得比山東饅頭還大的腳踝嚇了一大跳。
“我的天,這是什麼時候……”他的腦中閃過她在餐廳中跌跤的畫面,入座後她的靜默,以及緊蹙的眉頭……
該死的!他竟然沒注意到她的不適,而她竟然倔強到半句話也不吭,還答應喬治的邀舞……哦,該死的!他還粗魯地將她拖拽這麼一大段路,難怪她會……媽的!
怒不可遏卻輕柔地將她抱入車內,絥熾開車直奔醫院,他決定要等她醒來
後再好好跟她算這筆帳,該死的她難道不知道這一個月內她是屬於他的財產嗎?竟然敢讓自己受傷,還容許他加重她的傷害,哦,該死的她!
“啊——好痛!”張皊蠧在劇痛間驚醒,急遽地想坐起身,卻被人由肩膀處按回床架上。
“忍耐點,再一次就好了。”背對著她的醫生說道。
“不要,好痛!”她痛叫出聲,壓在她肩上的雙手卻同時加重了力道。
“忍著點,我必須要先將你骨頭的脫臼處歸位,才能幫你治傷。”醫生說,“再一下。”
“啊——”
“終於好了。”醫生鬆了口氣說,“現在只需要幫你扭傷的腳踝上藥,包紮一下就行了。”
“哦,去你的,小力些可不可以?”張皊蠧蒼白的臉上隱隱冒出冷汗,痛到幾近無力卻還不放棄詛咒。
“小姐,我根本還沒動手。”正在搗藥的醫生無辜地說。
“那我的腳為什麼這麼痛?”
“你的腳踝嚴重扭傷,面板底下還積了一堆瘀血,能不痛嗎?”醫生開始在她腳踝上敷藥,並必要的輕轉她腳踝以便敷藥。
“可是我扭到時也沒這麼痛……哦,媽的!你們不能小力些嗎?哦——”
“好了,剩下的就是時間問題了。”好半晌後,醫生在她的哭天喊地叫罵聲中說道,並例行公事的告訴她,“我要你兩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