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了他!”
“殺誰?優,還是那個女孩皊蠧?”
“我……”絥熾的聲戛然停止,陰沉沉的雙眼直視著由後門走進來的兩人。
郇風有感的回頭,入眼的是谷優正小心翼翼地扶持腳踝包裹著紗布的皊蠧進門來。而荋軒早已將現場的旁觀者清除乾淨,吃完的就“請”走,新進來的則以牛排櫃賣光為由全阻擋在門外,破天荒的在九點打烊放下店前的鐵門,整間店面現在只剩下四男一女。
“皊蠧,你不是說你晚餐沒吃嗎?想不想吃些牛排或者麵包、空心面?”谷優眼裡似乎只有張皊蠧一人,對於四周怪異的氣流一點也沒注意到。他扶她坐下後,溫柔地低著頭問她。
張皊蠧的雙眼在進門前看了絥熾一眼,被他怒火狂燃的眼神嚇到之後便一直焦著在谷優臉上,雖然她知道自己遲早還是得面對絥熾,畢竟她是為他而來,但逃一刻是一刻吧,只不過……
“皊蠧,過來。”絥熾冷然地叫道。
逃一刻是一刻?也許逃一秒是一秒比較適切。聽到他冷峻的聲音後,張皊蠧輕顫了一下,緩緩起身走向他。該來的還是要來,只是一想到等會要傷害對她如此好的谷優,她便有於心不忍與良心不安的痛楚。
絥熾伸手環住她,雖然心裡針對她的怒火不亞於對谷優的,但他依然注意到她的不良於行,與因走動而扯痛傷處的蹙眉表情,所以他才會毫不猶豫地將她攬靠在自己身上,好讓她減輕她對自己腳踝的壓力。
“你們……”谷優訝然地看著這一切,他們不是昨天才第一次見面,而且相處不到十分鐘嗎?怎麼竟然這麼親密?他不懂地望向張皊蠧。
“對不起,谷優,我騙了你。”
“皊蠧?”
“對不起,我是為了你和他的那場賭局而來接近你的……”她避開谷優的眼神,難過的娓娓道出一切實情,最後低著頭哽咽的對他說:“對不起我欺騙了你,對不起。”
谷優呆若木雞地看著他們兩人,似乎在一時之間還消化不了這一切事實。
“願賭服輸,你有什麼話要說?”絥熾看著他開口。
谷優沒有回答,仍然呆望著他們。
張皊蠧不安的處在默默無言之中,痛苦與自責同時煎敖著她,眼淚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而她卻不敢哭出聲來。她該走了,舞臺已閉幕,她所扮演的角色也已結束,是該她退場的時候了,而對於谷優,她除了抱歉之外再多說也只是無益,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離開……罷了,真的是她該走的時候了。
“放開我好嗎?”她眨掉眼眶中的淚水,抬著頭對絥熾說。
絥熾將目光由谷優臉上移到她臉上,“做什麼?”他冷峻地問,環住她的手臂沒有鬆開她的跡象,卻有加緊力道的感覺。
“我要走了。”
“什麼?”一瞬間,原本側靠在絥熾身邊的張皊蠧,被他扯到他正前方,整個人面對面的幾乎與他身體平貼著,“你說什麼?再說一次。”他傾身,鼻子幾乎與她相觸的瞪著她問。
“我該走了。”她避開他的眼神說,“當初和你約定、答應你要做的事我全都做好了,現在就只差事成之後離你遠遠的這一點而已,我現在要做的就是這一件事。至於你要付給我的酬勞,我留了一張有我郵局帳戶資料的紙在家裡客廳桌上,要麻煩你跑趟郵局匯給我。
“另外關於買給我的那些戲服,我想因為那些衣服幾乎都是為我量身訂作的,留下來的話凱茜也不能穿,所以我將它們一併帶走,希望你不要生氣。當然你若希罕我把那些衣服還你也沒關係,反正它們也都還沒拆箱,我直接寄還你。”她頓了一頓,“對了,我還沒有恭喜你贏了。恭喜你。然後現在可以請你放開我了嗎?”
“別想!”絥熾咬牙